刘巧手掀开帘子第不知道多少次往外面看去,院子里静悄悄的, 外面也没有人走过的声音, 只有房间里传来咔呲咔呲的声音, 是妇人在百无聊赖的嗑瓜子。
刘巧手本来心里就十分烦躁, 那嗑瓜子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简直就跟在他耳边响似的,刘巧手忍无可忍,上去一把掀翻了妇人的瓜子篓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都什么时候了,你那兄弟怎么还没回来!”
瓜子哗的一下撒的满地都是,妇人被吓了一跳, 站起来喊道:“没回来就没回来, 这才过了多久, 你着什么急!”
妇人越看越觉得刘巧手窝囊,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不敢还手就罢了, 就连在别人身后等消息,都等的胆战心惊,当初要不是看刘巧手有点手艺还算能挣点钱,她也不会嫁给这么个窝囊废, 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哄她哄得摘星星摘月亮的样子,一有什么事情,她就成了出气筒,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动辄对她大喊大叫,她肚子里还怀着刘家的孩子尚且如此,以后这孩子出了世还指不定是个什么光景呢。
妇人打定主意得趁这次的机会树立一下威信,让刘巧手知道这家里到底谁当家,谁做主。
她这么想着,将瓜子篓子一脚踢倒一边,抱着肚子说道:“等顺子将乔家那崽子弄到家里来,你要是不敢开腔,就让顺子来,得了好处,他定会念我这个姐姐......”
“你快闭嘴吧!竖起耳朵听听,外面是不是有动静了。”
妇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巧手猛地开口打断了,妇人本想计较,听他说外面有动静又闭上了嘴,仔细听着院子外面传来的响动,果然听到有脚步声急急忙忙的往他们这边来了。
妇人神情一喜,也顾不上跟刘巧手计较了,抱着肚子就往外面走。
“快去,一定是顺子回来了。”
刘巧手跟着她一起往外面走,紧张的背上都汗s-hi了一大片,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两人穿过堂屋往院门口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快要走到院门口了。
刘巧手的耳朵动了动,心却猛地一揪,擂鼓似的跳了起来。
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叫道:“不对,不对!这不是你兄弟!”
他话音刚落,其中一扇院门就被人嘭的一声撞塌了,门柱都被踹的歪斜下来,无辜被破坏的土墙膨起一团灰,将刘巧手和走在前面的妇人兜头罩了进去。
那院门重重的倒了下去,堪堪倒在妇人脚边,发出一声巨响,妇人瞪圆了眼睛,吓得紧紧捂住肚子,后知后觉的叫了起来。
“刘叔叔好厉害的耳力,隔着一扇门靠耳朵都能听出来人,小侄实在是有点佩服。”
乔郁踏着倒下去的门板,慢悠悠的进了刘家的院门。
刘巧手看见他就像是见了鬼,仓促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而后才站住,眼珠乱转的问道:“贤,贤侄有什么事吗?到,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乔郁身后又是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样子跟别人有些不同,穿了一身黑衣,手里握着一把弓,面无表情的跟进来站在乔郁身后。
乔郁弯着眼睛,一派天真的笑了笑,说道:“刘叔叔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啊?”
乔郁这样子看在刘巧手眼里,简直有些渗人,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那恐惧到底是哪儿来的,反正就是两股战战,连手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妇人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没出息的东西,她其实也被刚刚那声巨响吓了一跳,肚子揪着疼了一下,但她到底比刘巧手有主意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撑着腰往前走了两步,一扯嗓子就嚎开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么气势汹汹的闯进我家的院子,还踢坏我家门板,险些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光天化日的没有王法了是么!我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给我个说法,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她一通瞎喊,恶人先搞上了状,又趁一侧身的功夫给刘巧手递了个眼神,随后哎呦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皱眉哭喊起来。
刘巧手颇为愚钝,慌慌张张的就上去扶她,被妇人悄悄掐了一下才勉强跟上了她的思维,恍然大悟的喊道:“怎么了这是!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个孩子,要是受了惊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们准备怎么办!”
乔郁闻言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来来来,往后退点,给他们夫妻俩一个妇唱夫随唱戏的地方,免得人家说我连这点爱好也不满足他们。”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沈家的家丁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刘巧手先是一愣,随后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闯我家门在先,踹我院门在后,她有身子受了惊吓,你还说我们唱戏!我们唱什么戏!”
乔郁懒得看他们表演,跟这种人也多说无益,从怀里抽出那张刘巧手喝多了亲手写的信,抖了抖摆在刘巧手面前,“这信是刘叔叔亲手所写没错吧。”
刘巧手惊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就是封普通的邀请函,为表歉意请乔郁到他家里来的,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因此哼了一声说道:“是我亲手所写又怎么了,妻弟昨日回来说与你生了龌龊,我与你父亲算是旧识,说起来能当你一声叔叔,觉得不该因此生了嫌隙,就想请你来家里吃上顿饭,这样也不行吗?有什么错处你说就是,这么兴师动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