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书房里的陆锦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书是反着的,他眼睛虽然盯着书,但视线却没有聚焦在书上,片刻后,放下那本他平日里绝不会看的j-i,ng怪话本,从软塌上下来,漫无目的的在书房里转了一圈。
还是了无睡意。
陆锦呈轻轻嗤笑一声,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竟然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他生于皇家,情/爱之事,就算没经过,也见过良多。
他十六岁那年,先皇就给他赐了通房丫鬟,用来教他怎么做那件事,不过陆锦呈没碰,他自觉自己什么都懂,无需别人来教。
后来先皇知道他没碰那些通房丫鬟,还当他是害羞不喜欢,不过却并没有多加训斥,反而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不在情/爱之事是件好事,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被搁置了。
后来再提起,先皇已经病重,陆锦呈阳奉y-in违,太子也就是今上乐见其成,也就顺其自然的耽搁了下去。
早些年先皇还在的时候,汉阳城里的王孙贵族与陆锦呈交好的不少,也没少带他去那烟花柳巷之地,还赠过他不少珍品画师图册,画的极尽绮丽什么都有。陆锦呈闲来无事,也仔仔细细的翻看过,想看看这男女之事为什么对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倒也生了些反应,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
那时孟昭还未坐到尚书之位,也没有与江松虞生出些什么情意来,跟他说过若是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脑袋里又反反复复想到什么人,那大概局势情劫所至了。
陆锦呈那时不屑一顾,这会儿,却总算是明白其中奥秘了。
他在房间里转了几圈都不得困意,最后不得已还是回了房,让陈匆燃了一只安神香,这才总算是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陆锦呈的马车就出了王府往皇宫去了。
三七头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起来也没有什么j-i,ng神,不敢在陆锦呈面前打盹,就爬到马车前面,坐在了马夫旁边,吹着还有些凉意的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走了没一会儿,一阵银铃声远远从另一条巷子飘来,然后阵阵香风掠过,让三七提神醒脑的打了个喷嚏,转脸往那边一看,然后叩了叩马车冲陆锦呈说道:“王爷,我看到户部尚书家的马车朝这边来了,好像也是受邀去赴太后娘娘的宴的。”
陆锦呈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这个户部尚书之女,就是太后曾经想指婚给陆锦呈的那个,姓文,名婉君。
她还汉阳城里,也有颇有名气的了。
户部尚书文绰,三房夫人生了七个儿子,晚年才得此一女,自然养的万般娇贵,照理说这样娇养出来的女儿家,难免有些骄奢 y- in /逸的小毛病,但她却大出众人所料,不但没有任何上不得台面的毛病,反而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有才也就罢了,还有貌,一张小脸儿艳若桃李,将文绰三房太太的美貌遗传了个十成十,今年也才刚刚十七岁。
这等花儿一般的年纪,求亲的队伍该能把门槛儿踏破了,可文绰对这个女儿极为宝贝,他又位高权重,若不是门当户对,谁敢贸然上前求娶,一来二去,反倒是吓退了一拨儿想要上门求亲的人。
没人来求文婉君的亲,文绰倒也一点儿都不着急,他这个姑娘小时候算过一卦,算命先生说了,是天生的荣华富贵命,他听在耳里,信在心里,这普天之下还有比皇亲国戚更荣华富贵的吗?所以文绰真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他是真心疼这个女儿,所以倒并不乐意文婉君嫁到宫里,皇上三宫六院,他那宝贝女儿进去了就得日日争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他也不觉得这是个好归宿。
他心里其实更中意十四王爷。
十四王爷与文婉君相差不大,而且至今未娶妻未纳妾,他女儿若是进了彦王府的门,就是当之无愧的正王妃,头顶虽然有个太后,但太后远在皇宫,府里还不是他女儿当家做主说了算,彦王得皇上太后宠爱世人皆知,他女儿若真是嫁进去,可不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只是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肯定不能说与外人听的。
前两日文绰猛地收到太后口谕,说是在宫中设宴请文婉君前去赴宴,文绰一听,眼睛就是一亮。
皇上选妃想来声势浩大,哪儿有办个家宴给皇上选妃的道理,而且去年中秋才大张旗鼓的给皇上选过一次妃,定然不会现在再选一次,因此这宴一定是为彦王爷准备的了。
文绰立即喜不自胜的着三房夫人给自家女儿好好准备去了。
虽然前去赴宴的除了文婉君还有不少其他大臣家的适龄女子,但才艺高的过文婉君的相貌不及她,相貌高过她的又不及她有才艺,左右都是他家女儿艳压群芳,再来多少个陪衬的他也不怕。
文尚书尚且不知道文婉君在陆锦呈这里已经被筛下去一次了,还在兴致勃勃的打算,只等着他女儿艳惊四座,成功的勾住十四王爷的心,顺利的进了彦王府。
文婉君的马车乃是文府特制,海棠色华盖,四面绣花还挂了银铃,马车一动,就清脆的响起来,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文府千金的车架。
此次去皇宫乃是赴太后家宴,不能行事铺张,因此文婉君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丫鬟与她共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一角,眼睛随意往外一看,然后惊呼道:“小姐快看,是十四王爷府上的马车。”
三七当初说乔郁的时候就说过,陆锦呈虽然鲜少在百姓眼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