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曾经他迫切希望它能变少,现在却十分希望它能增长回去的倒计时框,陷入了沉默。
以前祁和觉得老天只是想玩他,现在祁和觉得老天是想玩死他。
祁和又看了看就摆在床头的那封带给了他一整天快乐的信,他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他注定要回到现代,那他是不是就不该再去撩拨司徒器了?
……
司徒器正在和家人一起发愁,就祁和昨天的那句“我以后大概不会夸你了”闹心了许久。他阿娘樊夫人觉得他肯定是又做了什么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傻逼事,好比自作主张把太子推到了祁和眼前;大哥司徒品则觉得司徒器是因为回答了那些问题,让祁和意识到了他有可能喜欢祁和,祁和就准备疏远他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司徒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转了无数圈。
但是这一回,哪怕是樊夫人和司徒品也想不到该怎么破局了,他们只能跟着司徒器一起发愁,这一愁就到了第二天天亮。
当樊夫人和司徒品想要再劝劝司徒器的时候,才发现司徒器根本不在家。
司徒器在想了一晚上之后,决定……
去告白了。
既然祁和已经有可能知道了,那就直说吧,一开始不说,怕祁和因此避嫌,现在祁和已经要疏远他了,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去特么的理智吧。
在老子的感情世界里,就是这么不讲理智!
第64章 花式作死第六十四式:
司徒器气势汹汹、摩拳擦掌, 完全不像是告白,更像是打架的,就这么前往了祁和家。
可惜,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到祁府, 司徒器就先遇到了自己的表妹樊二娘, 被她的牛车拦在了巷子口。
车水马龙的大道,与曲径幽折的深巷形成了鲜明对比。
樊二娘是司徒器舅舅家的孩子, 嫡女, 岁数与司徒器一般大, 就是月份上小了点,也就有了这一声“表妹”之称。
樊二娘云英未嫁,樊夫人一直对她的婚事十分上心, 以前是单纯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能有个好归宿,现在却是希望能早点帮助这个可怜姑娘脱离不靠谱爹娘的苦海。说句不怕被人笑话的,樊夫人甚至考虑过让自己的儿子娶了樊二娘, 毕竟自古以来表哥表妹亲上加亲嘛。
当然,在得知了小儿子早已经心有所属并情根深种之后, 樊夫人就再也没有对谁提起过她曾经还有这样的安排与想法了。她只是更加迫切地让两个儿子从他们各自的友人中帮着表妹物色良人。
“我们二娘知书达理, 秀外慧中,除了家世, 差什么了?现在还有你这个当了王爷的表哥……”
樊夫人对樊二娘格外优待,除了因为对方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樊二娘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在人情世故中不得不夹缝求生、努力保下一门在当时看来十分不错的婚事的自己。
大启的女子就是这么悲哀, 一门婚事就可以决定她们的一生,哪怕是已经和离的樊夫人都没有办法去教自己喜欢的后辈不要被婚姻绑定, 毕竟这才是主流。
你去反抗,无异于螳臂当车,除了笑话,什么都不会留下。
在移情的作用下,樊夫人总想让樊二娘未来的路能走得轻松点、再轻松点,让她不用为婚事忧,为衣食苦,圆她一个天真无瑕的豆蔻梦。
在母亲的影响下,司徒器对舅舅家的表弟表妹们也是极为亲近的,哪怕是在舅舅那么对他之后,他仍没有对表亲们产生隔阂。因为司徒器从他那个极品爹身上就明白了,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他们永远都不应该被混为一谈。
樊二娘这个表妹也一直是个好表妹,除了今时今日突然挡在了司徒器的面前。
“二娘?”司徒器一开始的想法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让樊二娘不得不在这里等他,“怎么了?”
“你要去祁府?”樊二娘这明显是特意打扮过才出来的,她穿了身鹅黄色的长裙,材质轻薄,很显身段,让整个人都变得飘飘如仙,摇曳生姿。
钢铁直男司徒器对此的感想只有一句:“你不冷吗?婢子是怎么伺候的,都不知道让你多穿点?”
樊二娘:“……”
婢女:“……”
看着樊二娘脸色有些不对,司徒器有了另外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还是说舅舅家已经连做身好衣服的料子钱都……”司徒器是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合理,他大舅就是个只为自己想,和他爹一样自私混蛋的人渣,重男轻女得十分严重,樊二娘哪怕是嫡女,在家里也是活得不如庶子的。
“不是!”樊二娘都快要急哭了,这是什么想法啊?
“你不用为他遮掩。”司徒器却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父不慈,怎么让子来孝?你别磨不开面子,缺什么一定要去与我阿娘说,我这就让人带信回去。”
樊二娘已经羞愤欲死了,她又不是乞丐,她只是、她只是……樊二娘幽怨地看了眼自己不解风情的表哥,决定还是有话直说:“我倾慕公子和盛名多年,表哥与他关系甚笃,今天可以带带我吗?”
“今天?大概不太方便啊。”谁告白要带着表妹一起的?司徒器为难地看着樊二娘:“改日行吗?”
“不行!”樊二娘脱口而出,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就晚了。
司徒器从没有觉得表妹竟能这般任性过,他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