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正等全班同学开始收拾东西的时候,关佑语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等等!麻烦魏芝桐同学留下,其他人可以下课了。”
话是说了,不过说完关佑语刻意装忙在看讲桌上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纸张;殊不知,她其实很想看看魏芝桐当时的表情,只是身为老师,要反击回去还是不能太高调。
等教室一清空,关佑语依然低头不语的批阅上星期学生们的报告,这样的静谧扩散至整间教室直到魏芝桐受不了。
“关教授,你把我留下来是为什么?”魏芝桐心想,如果又是打算再给她一个长篇大论的劝导或废话什么的,她也不会停止整这个当初让她在课堂上难堪的人。
“没什么。请你留下是觉得你最近的功课似乎落后其他人很多,希望你能够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关佑语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好,那我回家会好好加油。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就像没有听见,关佑语继续批阅报告,不打算说话。
“关教授?我说,我可以走了吗?”
“………”持续的沉默,她不打算理会。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
“你!你到底听到没?”
“………”
“好,没说话就当你听到了!”说完,魏芝桐立即背起包包走到教室门口。
待到魏芝桐走到教室门口,关佑语这才抬起头,带着有些玩味的笑容看着那个特别的女孩:
“魏芝桐,老师有说你可以离开了吗?”
关佑语的话和她脸上的笑容,让魏芝桐气得怒瞪那位得意站在讲台前的人,开口:“关佑语!你不要太过分!”
特别的女孩喊了她的全名,关佑语听了点点头脑子转了又转,接著让自己身子靠著讲桌旁,右手拿著笔玩转著,肢体语言明显很放松,这与平常在讲课的关教授有著很大的差别;她露出方才玩味的脸,说:“你刚刚…是喊我的全名吗?”
“是又怎样?”
“你是学生,这样喊你的老师,似乎不太好…”关佑语的语调轻松,没有责备。
眼前的人,魏芝桐没见过…她,根本就是个双面人!
仰起下巴,魏芝桐不怕这个双面人,大胆开口:
“关佑语关佑语关佑语!怎样,我就是喊你关佑语,你能怎么样!”
见到眼前人的反应,被指名道姓喊了四次的人带著笑容低下头来,手上的笔很有节奏的拍打桌面,说:“看来你不懂得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这四个字的意思,那身为老师的我…”有节奏的声音停了;关佑语重新抬起头,挑眉看著魏芝桐把剩下的句子完成:“如果就这样放你回去好像有点不负责任。看来,你还是继续回座位上好好反省比较好。”
“谁理你!”正要跨前一步,没想到脚尖都还没落地,那个人就又开口:“你走,可以。不过我会去和你们系上的主任谈谈,也顺便跟学校的教务处说说话。喔!我忘了!我还得顺带说出这些天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如何?”关佑语依然挂着温温的笑容,眼神却很认真的看着魏芝桐。
这句话真的让魏芝桐失去了对抗的资格,她才是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学校盯上。
即便不甘愿,魏芝桐还是乖乖坐回座位上,只是经过关教授旁不忘丢下一句:“关佑语,我讨厌你!”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关佑语还是听见了。
“喔,对了魏同学,以后到我的课,放学请记得留下来。”
那是第一次关佑语的反击,也是第一次,睽违两年,她发自内心的微笑。
后来的后来…习惯成了自然,又甚至仿佛就该如此。
下课后的她们,从原本的静默,到开始对话,甚至是聊天。
“喂!关佑语!我觉得你今天上课的内容有点无聊!”
“什么?”
“你最近教课的方式很不对,不然下课后怎么还那么多人跑去问你问题!”
“他们那叫好学,不像你!”关佑语拿起今天的小考卷子走到魏芝桐面前,接着放在她桌上,让她清楚看见别人以及她分数上的差异。
卷子上的48分,魏芝桐死命不肯承认是她自己的不用心:“那…那是因为他们有去问你,我没有的关系!”
“你也可以问我,不然你真的打算每次都带杂志来上我的课吗?”
“所以如果我分数进步了,是不是就不用再留下来课后辅导?”
“可以!只要你考到80分,你就不需要再留下来。”她算准这孩子对商学零天份,因此她不认为魏芝桐做得到。
只是…命运怎么能用算的呢?
那天之后,魏芝桐真的拼了命的学习,每天问班上那几个商学很有天份的男同学,当然,这些男同学又怎么会拒绝这样的美女。
关佑语出的课题越难,魏芝桐就越来越认真要学会。她认真到不停请教同课的那些男同学,有时甚至是假日她都约那些人出来帮她复习。
魏芝桐的行为,导致同课的其他女同学只能放弃寻求男同学的帮助,大家都清楚,要比美,要比魅力,没人赢得过魏芝桐。
渐渐,放学后,聚集在关佑语身边的女学生越来越多;关佑语的课形成一种现象…女学生有疑问者,老师是关佑语;魏芝桐全部都不会的问题,老师是男同学。
那时的她们其实都不知道,这样的对立,叫作喜欢。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