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一辈子为了这份职业鞠躬尽瘁,即使明知道是份有去无回的工作也没想过退缩。如果他知道自己被人揣测成个叛徒该有多难过,不过还好他还能等来正名的那天。
韩局临走前安排了人过来援助,争取尽快破案。
如今卓老五死了,孙、江二人的证据已经确凿了,剩下就只有程独生了。
经侦那边连续三天的分析找到的证据也只能够证明程独生公司账务存在偷税漏税。几家所谓的贸易公司账目金额数额过大不合理,但这些对程独生来说就跟挠痒痒,根本动不了根基。
或许对他来说,警方帮他除掉了两个竞争对手,坐收渔翁之利更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老杨看着手里头经侦的分析报告感叹着: “灰熊那边我问过了,没有别的证据了。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去抓另外两人的把柄。手里头这些录音照片包括那个u盘还是碰巧给他撞上了,才给留了下来。”
川城警局的支援人员到了,老杨立刻就双方情报开了一场会议。
灰熊是被当场抓获,证据确凿,而且已经认罪,已经进入检方程序。
孙海军有视频和照片作证,尸检报告也证实了尸体骨骼上的痕迹和照片中孙海军所使用的凶器比对一致。
孙海军对此也供认不讳,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所杀的叛徒是个卧底警察。
警方已经取得了搜查令对孙海军的住所和公司都进行了全面的
“我这儿有一份东西跟大家分享一下。”来人是川城警局支援的同事方永,与他一起的还有蒋汀洲。
投影仪上是一张详细的业务往来区域划分图。
境内业务主要的负责人都是卓老五本人,境内环境相比起境外风险大、局势复杂另外三人几乎没怎么涉及。
境外南边几个小国则是被他们三人分成了三大块儿区域。每年赚的钱按一定比例上交到卓老五那儿,算是一年的孝敬钱。
后边紧接着一张图是几个核心人物的特征,以及一些和卓老五有往来的人的代号特征。
“这份文件是我们在4年前收到的,来自我们的卧底代号晓。”
方永接着又按到下一页,指着上边几个点说:“据晓猜测,这几个点应该是他们的工厂或者仓库。不过这也是3年多前的资料了,这四年间应该会有些变化。”
楚凡: “为什么当时没行动?”
方永在听到这话沉默了良久,才又接着说道:“晓的意思是争取一网打尽。如果只是捉几条小鱼伤不了犯罪团伙的根本,还会打草惊蛇。韩局当时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没想到仓库资料传出来没多久晓就失联了。最开始几个月韩局还想尽办法打探晓的消息,始终联系不上。后来……”
“后来你们放弃了!”楚凡平静地直视着方永。
“这件事情在高层之间引起了很大争议,已经不是韩局能够左右的了。”方永也知道自己做出的辩解听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很多决议我们只能执行。”
楚凡平视着眼前的方永: “我知道,我也是其中的执行者。”
“韩局交给我们的就是这些,至于具体行动还请杨副局来定夺。”
一直没说话的老杨指关节有规律的敲击在桌面,楚凡了解此刻的他正在思考。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都在等着老杨的决定。
一直安静了十分钟,老杨才打破了沉默:“制定方案行动,这些资料都是一名警察用生命换来的。程独生那边很快就会被保释出去,不能放虎归山。”
这个答案是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心来。
“川城的两位同志、小徐还有我,我们四个来负责制定方案,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发。”
会议结束,蒋汀洲看着楚凡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临行动前蒋汀洲只对楚凡说了一句:“找个时间赴了打架的约吧。”
楚凡轻笑一声回:“好”。
一切尘埃落定又是三天过去了。
一场持续了半个多月的行动到今天总算是了结了。随之了结的还有困扰楚凡几年的心结。
楚韶关半辈子都在川城,最后却是客死他乡。在滇城待了挺久了,如今也是时候回去了。
楚凡和川城来的两个警察一起把他父亲的遗骸送回了川城。
市殡仪馆摆放着楚韶关生前的照片,正值壮年,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这照片还是楚凡记忆中的样子。
这还是楚凡第一次穿军装在自己的老爸面前,小时候他就老爱告诉楚凡,将来长大了做警察,他们就可以当父子兵。
那时候的楚凡还老爱反驳,才不要当什么警察每天满世界乱跑,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如今真正走上这条路才明白只有有责任担当的人才适合走上这条路。
楚凡为自己今天的选择感到骄傲。
殡仪馆的礼乐已经奏响,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切实际。恍惚之间楚凡眼前已经晃过无数个画面。
记忆里那个人是英勇高大的,现在只剩下一方盒子里的白骨。
仪式流程繁琐,对楚凡而言都不重要,于他只想好好道个别。楚凡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脑子里与外界隔绝开来。
人生在世不过百十年,许多记忆也只是须臾,曾经走过的山川四季历经的艰难困苦也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一股支流。
然而,今生父子缘分更是只有短暂的二十来年。大多的事情只有一丝半点的印象还存在记忆里,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