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怎么了?”

校长连连摇头:“没什么!”害怕被对方看出端倪,他又道,“其实自从媒体报道齐岢后,来看他的人越来越多了,齐岢虽然依然是个普通的老师,但生活比他刚来那会儿好多了。”

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齐岢,江浩然就高兴起来,紧绷的脸上也忍不住产生了期待。

他在校长的带领下又转了很久,事无巨细的打听着齐岢的一点一滴,恨不得把他缺席的那二十年通通补齐,甚至最后还主动给学校捐款100万,改善教学质量。校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又把江浩然带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平房面前,介绍道:“这就是当年齐岢住过的房间。”

房间是统一的黄褐色系,很小,很破,但在齐岢的打理下,一切又都井井有条,显出一种温馨的感觉来。一想到齐岢这些年都住在这里,江浩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但一转眼,他又高兴起来,他现在过来了,他马上就能带领齐岢脱离苦海了。

江浩然转了一圈,这才问:“那齐岢现在住在哪里?”

“这……”校长面露难色,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江浩然立刻察觉到了校长有事情隐瞒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多年居于上位,江浩然仅仅是皱一个眉就能让人心惊胆战。校长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那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是道:“我带你去找他吧。”

江浩然转身离开,只是突然间,一股莫名的情绪控制了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脚步一滞,低下头朝床边看了一眼。

校长:“怎么了?”

“没什么,”江浩然甩去脑中的异样感觉,对校长说,“我们快走吧。”

“卡!”张一鹤喊,“玄野这镜过了,傅疏离准备!”

傅疏离这场戏主要是展现齐苛去世前的生活场景,是配合江浩然进入齐岢房间的戏份,通过剪辑会让时空交汇,他们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但却不在一个时间里。

“工作人员准备!”

“a!”

齐苛在屋外笑着和学生说再见,门一关上,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皱着眉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腿伤多年,虽然已经不能行走,但每到雨天之时,就会产生一种隐隐的钝痛感。

他捏了捏隐隐作痛的左腿,好久后才拄着拐杖,起身去洗漱。然后他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后半夜,齐苛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张大了嘴急促呼吸——这是心血管疾病发作的表现。

早年教书和种田的过度劳累,让齐苛身体越来越糟糕,四五十岁的他已经落下一身疾病,每晚都在忍受病痛折磨。

齐岢以为这次会和往常一样,最多半个小时就会过去。但渐渐的,他察觉到,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昏暗的室内,齐岢在床上安详的闭上了眼,再也没能起来。

……

在几个月后,江浩然站在齐岢床边,没有来得觉得一阵心悸,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但是他视线落在床上,那里什么也没有。

江浩然转过头,对校长说:“我们快走吧。”

校长带着江浩然走在了一条泥巴小路上,路边长满了杂草,再往前就是一片栀子林,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路过一个陡坡时,校长停了一会儿,说:“齐岢的腿就是在这里摔断的,当年下大雨,他去乡下接孩子上学,路上地太滑了,他背着孩子不小心摔下了悬崖。唉……他也是实诚,孩子被他护得好好的,他自己却受了伤。”

江浩然看着那陡坡有些心疼,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没事儿,他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帮他治疗,就算治不好,他也不会嫌弃齐岢的瘸腿。

想到这里,江浩然更加迫不及待了。他催促校长:“快走吧。”

校长冷汗涔涔继续往前,拐过一个弯后,他停住了步伐。

江浩然:“怎么不走了?还没到吧?”

校长声音有些抖:“到……到了……”

江浩然:“哪里?”

校长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向了一个长满青草的小土包。

江浩然有片刻的茫然:“什么?”

校长还是继续指着那个小土包。

江浩然:“齐岢呢?!他在哪儿?”

校长声音发颤:“他就在那里啊!”

江浩然一把抓着校长的衣领,眼神凶狠:“你什么意思?!”

校长大喊:“齐岢死了!!”

然后他从江浩然手中滑落在地。

江浩然愣在了原地,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忍不住往后退了几大步。

校长小声嘟哝:“他都死了快一年了,你们还关系好呢……”

江浩然怔怔的看着那个小土包,下一刻,他像个疯子一样跑到坟头,跪在地上开始用手刨土。可惜他把指甲挖断了也只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轻微的痕迹,发现自己拿土地没办法,江浩然又愤愤地拽着野草,却发现自己连野草都拔不动,然后他无力跌坐在地,抱着齐岢的墓碑痛哭起来。

玄野觉得自己仿佛彻底变成了40岁的江浩然,他身上带着上位者的优越,失去爱人的悲痛,还有感情爆发时的疯狂。

然后他想起齐苛这些年的遭遇,忍不住红了眼眶。

中年人的哭泣是克制的,但正是因为这份克制,他们的哭泣显得更加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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