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吗?
他额头磕在凉飕飕的窗玻璃上,腿上是一盒尚且热乎乎的水煎包。
暂时也没有多想。
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十点半,叶思栩问了张姐秦越鸣在不在。
张姐已经要准备去休息,道:“刚回来,在楼上了,你找他啊?”
叶思栩疑惑,秦越鸣怎么会刚回来?不过也没多想,点点头:“对。”
“那你去好了。”张姐也没说什么,对叶思栩她是了解的,蛮乖的一个小孩。
之前她在楼梯上崴脚,还是叶思栩帮忙背到房间,加上叶思栩温和、事儿不多,因此印象一直不错。
叶思栩上了三楼,却见观影房一片漆黑,心道:他没看电影吗?
在书房和卧室之间徘徊一下,他低眸看一眼手里的水煎包,敲了敲书房门。
“进来。”
叶思栩推门进去,见他坐在椅子里,正在写什么。“我……越鸣哥,我买了吃的当夜宵,你吃吗?”
秦越鸣远远地看着他。
叶思栩意识到今晚的秦越鸣有些肃穆。
从九点多打电话联系自己的时候,他就在言语之间敏锐地察觉道这种微妙的态度。
他一直沉默,紧抿的嘴唇,高冷的神情。
叶思栩立刻懂了:“嗯,那……那没事的话我下去了。”他将夹克衫放在单人沙发的椅背上,低头快速扭头,走出房门时候看到他已经低头开始书写,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那一句就在嘴边的“晚安”生生咽下去。
房门吧嗒一声合上。
叶思栩想,他今天怎么了?
手里的水煎包还是温热的。
叶思栩下楼,去了餐厅,扯开一次性筷子,一边寻思秦越鸣,一边又往胃里塞了全部的水煎包。
只是本来就吃饱了,越吃越堵得慌。
不仅如此,心里也很堵得慌。
是因为没有准点回来陪他看电影吗?
叶思栩闷闷地钝痛,也不知道怎么缓解这种忽然冷淡的关系。
手肘曲着搭在桌上,他趴在臂弯里,左手揉着胃,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也许秦越鸣只是比较忙而已,而且他的确也没见过秦越鸣吃夜宵,好像就是喝点威士忌。
“这么晚了不消化了。”向姨慢慢走近餐厅。
叶思栩直起身子,点点头:“向姨还没睡?”
“今天晚上菜咸了,渴得很。”向姨身材也有些胖,走路慢,要不是叶思栩知道她是在别人家做阿姨的,其实看她平日里穿得体面妥帖,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太太的感觉。
向姨进了厨房倒水,出来看到他,又道:“你们小年轻啊,还消化,叫我是不行的。”
“嗯。”叶思栩也没想吃这么多,但扔掉又白白浪费了,他想到什么似的问,“向姨,先生平时晚上吃夜宵吗?”
好像他来以后,就没见过。
向姨听到这话,便笑笑坐下,手里拿着两杯水,顺便推给叶思栩一杯。
叶思栩轻声道谢。
餐厅的水晶灯只开了一圈,有些昏暗,但照得向姨面上有种少见的妩媚。
叶思栩也有些意外,往常他基本没怎么注意过这些细节。
“先生不吃的,从小的习惯,不过在外面饿极了肯定要吃,这也没有个说法,是吧?”向姨握着水杯,“以前家里太太在的时候,晚上么燕窝啊这种总要准备的,现在么……”她声音低下去,没说什么。
叶思栩想到了昨天沪城见的老太太,手指在玻璃杯外面的菱形格纹上划过,有些好奇地问:“太太是谁?”
向姨看这孩子一脸呆呆的发问,才解释道:“先生妈妈呀,你这孩子,怎么反应不过来。”
“哦。”叶思栩点头。
向姨像是被勾起了往事:“我来家里晚,那会儿太太刚生了越风。”她淡淡看一眼叶思栩,“产后有点抑郁症,原本脾气老好的一个人,行为有点乖张。”
“是么?”叶思栩静静听着,他对秦越鸣的家庭开始产生浓厚的兴趣。
“不过先生有耐心,孩子丢给阿姨照看,带着太太去旅游,满世界的玩,心情才好起来。”向姨道,“那可真的是寸步不离的。不过么,就这样,太太有时候脾气大起来,还要打他骂他……”
向姨说到这里笑笑,“说是骂,其实也就是声音大一些些。太太家里老早就是做银行的,从小就是家里最小的千金,教养好得不得了,不说难听话,也不会冷言冷语。我们在别人家里做保姆阿姨的,最要紧的确是钱,但也要面子要自尊的,太太知道,她懂的,在有钱人里的确是少有的好。”
叶思栩听她说开去,便仔细问道:“那秦先生呢?我是说现在的秦先生?”
“先生就是乖啊,从小念书顶好。基因好,大户人家的基因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又都是门当户对地结婚,你没看到过先生和太太的结婚照,郎才女貌,再也找不出这么登对的夫妻,所以你看看先生,人高,长得有样子。”
向姨笑眯眯地道,又喝一口水,再指了指桌上的鲜花、摆设,“到底是几代有钱人,也有品味。你不要看这些花瓶啊、水杯子啊普普通通,都是高级货色。当年秦家分家,远走去美国的多少子弟,那都是一车一车的古董拉到码头上船,走船运经太平洋去的国外啊、港城。先生要不是自己喜欢拍电影,这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做,钱也多得用不完。以前有人说的好,败家也要败好几辈子的。”
叶思栩下意识地看看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