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软软地道:“我要是演得不好,你也会给我鼓掌吗?”
“不会不好的。正常发挥就已经是满分了,不要给自己压力。”秦越鸣揉着他的耳朵,“阿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相信程老师的眼光。你是个苗子,等时间慢慢淬炼,你会知道自己多么优秀。”
叶思栩总听他夸自己,不真实,但是也不辩驳。
呆了有半小时之久,叶思栩催促着他回自己房间休息。
秦越鸣坐在床上轻轻拍着:“我让向姨在三楼收拾一个房……”
叶思栩原本在拿他送来的毛衣,一听到这话手一顿,扭头瞪他。
水汪汪的双眸蒙着淡淡的雾,秦越鸣点头:“好,以后再说。”
他其实想问问叶思栩,为什么不能让阿姨知道,他们在一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他明天要演出,这种小事情,往后拖一拖也不要紧。
人到这个年纪,又经历过太多事,秦越鸣深知每个人都有心底里的顾虑。
他唯一能做的是坚定地告诉叶思栩,他在乎他。
可这也并不代表叶思栩就完全毫无想法地要顺从自己。
叶思栩推着他出房间,看他依依不舍的样子,也怪好笑的。
他扶着门,仰眸对秦越鸣道:“晚安。”
秦越鸣靠在门框上:“明天就穿那件毛衣?”
“不要了。”叶思栩默默地道,“明天要穿一天剧里的服装的。回头丢来丢去弄脏了。”
秦越鸣弯腰突然袭击似的在他脸颊亲一口,看这小兔子傻眼,才笑道:“弄脏了就再买一件。买一百件你喜欢的阿兰毛衣,放在你触手可及的衣柜里,让你每次穿都想起我。”
叶思栩都听不下去,推推他的手肘,把他从门框上推开:“快走了!”
等门一合,他才想,这一句他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啊?
秦越鸣作为一个文艺创作者,这种拿来主义方式,合适么?
叶思栩不自觉地笑起来,小声控诉他。
他挪向床,拿起毛衣打开,的确是他的尺寸。
倒在床上,将毛衣覆在身上,叶思栩闭上眼,想象着一打开衣柜,里面全是柔柔软软的厚毛衣,又全是秦越鸣送的……
他想,我怎么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对着一件新衣服发痴?
丢人。
可就是忍不住地嘴角上翘。
一想到这还是秦越鸣同款式,他就更开心了。
我怎么对他好一点呢?不能叫他平白无故的总在讨好自己。
第二天。
秦越鸣一早神采奕奕地下楼,刚下楼梯,就看到叶思栩背着包出来,穿着修身的大衣,里面是昨天自己送过去的毛衣。
他站定,山一般坚定的神情与海一般宽广的眼眸中,慢慢地浮现笑意。
叶思栩也站在原地,抿着唇不好意思地低眸,又坚定地扬眉,同他一起笑着对视。
冬日的晨阳照耀在这间通透的别墅,一贯沉闷的大房子,像是被注入瑰丽而丰沛的色彩。
“吃早饭。”秦越鸣淡淡启唇,率先朝着餐厅走去。
叶思栩跟着他,看他今天也穿得又正式又传统,白色斜条纹衬衣,外面搭配同款的黑色粗针扭花毛衣,下面是修长的西装裤,能看得到笔挺的裤管下两条腿又长又直。
他想,秦越鸣可真是完美的衣架子,肩宽腰窄腿长,平日里几乎都是随便穿穿,就显得这样器宇轩昂。
更重要的是,秦越鸣也没有再说别的,深邃之中显现出一种沉稳与淡定。
好像,叶思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此成熟自信,又如此富有魅力。
相比之下,叶思栩的淡定就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当进去餐厅看到向姨,就浑身燥热,极不自然地低头。
好在向姨似乎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秦越鸣看他羞涩地闷头,小口小口地咀嚼,看上去胆怯又可爱,趁着向姨和张姐都不在餐厅,伸手捏他的脸颊。
“嗯?!”叶思栩皱眉,恼他这种突然袭击的举动。
秦越鸣深沉地轻咳一声,对着叶思栩背后道:“向姨,给阿叶倒杯热牛奶。”
叶思栩忙低头继续喝粥,心里埋怨他作弄自己,但是也没有很生气。
向姨果真倒了一杯牛奶给叶思栩:“阿叶皮肤白,喝点牛奶好。”
叶思栩低声道谢,接过杯子抿一口,热乎乎的。
秦越鸣靠在椅背上,单手落在桌上,指尖划过桌面的纹理,看他红润的嘴唇上留着一点牛奶渍,粉嫩的舌尖乖巧地舔掉,无意识地像个孩子一样。
他问道:“只知道谢谢向姨,不谢谢我?”
叶思栩低着头,抬眉瞪瞪他,鼓了下脸颊,小小声地说一句“谢谢”。
要不是在餐厅,秦越鸣真想抱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怀里,喂他喝牛奶,随时可以亲亲他,脸颊、嘴唇、耳垂都看上去又软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