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司做事是因为我也能得到好处,陪你喝酒留你住下来是因为你是我老板嘛。」容安竹半开玩笑回答,「总之肖总不须客气。」
「好,我不跟你客气。」肖伦便也抬头,「你这一年半公的私的也有收益,都注资进来公司,我分你百分之三十股分。」
容安竹本来就有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分,如果肖伦再分他三成,那他毫无疑问也是公司的大老板了。
容安竹挑眉:「这个公司对你来说是什麽?」
「是我肖伦打天下的基础。」肖伦笑笑,「你以为我认为是什麽?进入肖氏的跳板?我让你进来,是因为这里面有你的功劳。」
「那肖氏呢?」容安竹随口问道。
「到时候收购过来好了。」肖伦随口回答。
讲大话容易,再做起来时,却发现是难上加难。
肖家看这不孝子宁愿去挤个破旧的单身公寓房,也不愿回去本家,便也就真和他对干起来。虽不说打压,但只放出一句话:「硗笁与肖氏无半分关系。」
肖伦当初投入股市的钱是私人所有,加上容安竹的那份,也有几百万,却没有立刻亮出来,这笔钱到关键时刻有大用。
肖伦自己开公司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第一次像个小公司老板一样,跑起业务来。
车子借用容安竹的,但是油费得自己出,有钱的时候不觉得,没钱的时候,真的宁愿去挤公交车地铁。
第一次跟容安竹在早高峰挤地铁的时候,虽然那厮没说什麽,但隐隐勾起的嘴角和泛着点点笑意的眼睛里,不知在心里笑了他多少回。
肖伦瞥他一眼:「你别这样看我。」
容安竹挑了下眉:「我怎麽看你了?」
「我读书时也坐过地铁。」肖伦想了想,说。
「也像这样?」彷佛是在配合容安竹的话语,地铁到了一站,下去几个人,又上来许多人,两人本是被挤在门边,一下子被人潮冲到了另一个门边。
沈默了半晌,肖伦幽幽道,「我知是我连累你受苦了,等将来过上好日子……」
「你还能给我买一辆地铁?」容安竹不客气地嗤道。
周围的人戴着耳机玩着游戏,却不知有多少人调低了音量在偷偷听他二人讲话。
肖伦天x_i,ng一股傲气,很多时候自然不愿意折腰,也多亏了容安竹在身边,常劝他少安勿躁。公司遭变故还留下来的部分员工也不乏忠心之人,常挡在他们面前。即使如此,在酒桌上被人灌醉的事情也还常有发生。
喝酒这种事情,小酌怡情,遇到中意之人也可以豪饮一番,但是商场上,要的却是那种不要命的喝法,最後能撑住不倒的人,才有可能是最後的赢家。
肖伦和容安竹,常常便是这个赢家,因为他们现在输不太起。
但纵使二人酒量再好,也是禁不起客户公司各人的轮番轰炸,而且往往今天喝完一局,明晚还有。所以这段时间,两人天天带着酒气,相互搀扶着彼此回到家里,抢着马桶吐个昏天黑地,最後才狼狈地和衣睡去。
这种情况下,是谁也照顾不了谁。
有一次两人约见几个政府高层,既是要打点关系,自然也得要拿出拼命的诚意。
对方几人,己方几人,一到场先不上菜,几坛白酒用碗装着在桌上一字摆开,剪刀石头布,谁输了就喝。很快的,自己公司的一个下属喝得急了,去洗手间吐,容安竹跟着去看,却很久没有回席。
肖伦见不着容安竹,心里便有点没着落似的,但是也不敢明着去找人。最後容安竹一个人回来了,才稍微安心。
「小唐被我送回去了,他今天身体不适,」容安竹沈稳笑道,「他的份我来顶了。」
对面几个老总大笑:「容总果然是有义气。」
容安竹只淡淡笑。肖伦不依:「怎能风头都给你出尽?你是老总还我是老总?」
容安竹淡淡笑着不语,轻轻瞥了他一眼。
最後的结果是,这群人没一个清醒到最後,连个扶上出租车的人都没有,人都直接被送到酒店楼上开了房。
容安竹与肖伦一间,到了後半夜一个人先醒来,跑到洗手间吐,另一人被惊醒,便也起来抢马桶。
吐到最後肖伦借酒装疯,骂容安竹:「你他妈跟我抢什麽?老子洋酒白酒一起喝几斤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地方喝雪碧!」
「我不喝碳酸饮料。」容安竹说,「滚过去一点,我要漱口。」
「……」肖伦歇了一口气,继续要骂,「你才给老子滚出去,老子要洗澡。」
只是底气已然不足,最後被容安竹淡淡扫了一眼:「不介意的话一起洗。」
肖伦悻悻出了浴室,这个死gay。
时间长了,便发现这样下去不行,才想了个不得已的折中方法,即两人不再一同出去参加饭局酒局。
当剩下一个人在屋里等候的时候,身体舒服了,心里总有点难受。
容安竹每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书,灯光调得适中,并不过分明亮。偶尔给自己泡上一壶茶,或者甚至练练字。「硗笁文化」这四个字,便是他提的。
虽然他x_i,ng子稳重,但是在等门的时候,也不是那麽平心静气。往往揣度今日遇见的是何人,有什麽怪癖肖伦会吃不消。
最後在开门的刹那,在那个人摔进屋里的时候稳稳接住,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能自己回家。
不能自己回家的时候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