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见,想我没有?”
“滚!”
季坤扶过他的脸庞,撩起他额前碎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温热的唇附上来,带着思念勾着姜然的舌尖欲要缠绵,突然浑身一震,两眼瞪大,季坤弓着身侧倒在姜然身边“我艹”。
姜然站起身看着疼的青筋暴起的季坤,擦了下嘴“我告诉你的,再有一次我就废了你。”
季坤蜷曲着身子咬牙切齿“你也太狠了。”
姜然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中午的时候,姜婆子还是没有出来吃饭,姜老头端着饭碗进了房间也没出来过,季坤据他说开了一个晚上的车累得很想补觉,姜然倒是希望他是下半身疼的下不来!
隔天,姜婆子和姜老头穿着一身素服“阿然,今天别煮我俩的饭。”
姜然点点头,轻声说道“阿公阿婆,我等你们回来。”
姜婆子的脑袋轻点,出门了。
季坤一旁看着姜老头姜婆子手臂上别的白布,这是死了人才会别的吧.....
中午姜然没做饭,客人都出去了,自由散心的,也有杨白带着观光的,反正姜家安静得很,只是告诉季坤中午自己搞定。
季坤觉得奇怪,昨天今天都很奇怪。
一向和气的姜老头姜婆子昨天一天不见影子,今天手上就别了白布,一向有责任心,只要家里有一个人都要做饭的姜然今天罢工了。
他有些不放心,站在姜然门口敲了会儿门还是没人应,季坤斟酌,伸手开了门。
姜然的房间和他人一样,干净整洁。
季坤在阳台找到了姜然的影子,他坐在地板上靠着门吹海风,旁边是一打啤酒,已经空了好几罐。
“阿然”
姜然回头,并没有对擅入的季坤发脾气,反而晃了晃手上的酒瓶“喝不?”
“喝。”
无论男人女人都有倾诉的yù_wàng
季坤毫不犹豫的接过酒瓶坐在姜然身边。
姜然看着远方的海岸,祭妈祖不止一天,昨天是盛会,今天明天人就散了很多,剩下的都是善男信女们带着供品在海滩上求愿。
“不管时代怎么变化,科技怎么进步,迷信的人永远迷信。”姜然突然说。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姜然说完这一句就没了下文,也许是因为季坤不是好的倾诉人,也许他根本没有倾诉的yù_wàng。
季坤扭头看姜然,姜然还是两眼望着远方,眼里却是冷冷的,带着嘲讽的。
姜然妈妈不是独生女。他上头应该还有一个舅舅的,三岁那会儿让‘妈祖’带走了。”
古时候的人生活苦愁,于是有了各种神话,所有不了解的自然现象都用神魔鬼怪来替代,求神拜佛,寻找j-i,ng神依赖。
人需要j-i,ng神依赖,人有信仰并不是一件丑陋的事,但是过于极端的行为才是丑陋的,害人害己的。
老姜婆不懂这个道理,她强制性的要求儿子媳妇甚至是新生的孩子都要陪着她求神拜佛,认为这是对他们好的。
人永远都觉得我是为了你好这句话充满了苦心。
相反,恶心的让人作呕。
姜老头的娘生在封建年代,作为古早的渔民对神鬼有天生的依赖畏惧,老姜婆一身都奉献给了神鬼,家里收集了无数的神鬼小像,就算是在动荡的年代,封杀迷信的年代依然执拗的藏着她的小神像。
每天努力干活,抠抠捡捡,但凡攒点钱就给她的小神像们贴金箔塑金身,每日三拜,神神叨叨。
姜婆子进门两年没有子嗣,老姜婆日日数落媳妇是不下蛋的母j-i,是被她的神神鬼鬼厌弃的‘坏人’。
姜婆子终于怀上孩子并且剩下一个男孩的时候,老姜婆也是高兴地,抱着初生的孩子在神神鬼鬼面前拜啊求啊,孩子体弱多病,老姜婆趁着姜婆子下地干活,背着她带着孩子去海边拜妈祖。
没想到一个浪打来,孩子当晚高烧不退,天亮就没了。
姜婆子时隔五年又有了女儿,也就是姜然的妈妈,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老姜婆想要旧事重现,这直接逼疯了姜婆子,已经死过一个孩子的姜婆子眼看着要再失去一个孩子,一向温顺的姜婆子再也忍不了了,发了疯似的把家里所有神像摔在地上,陶做的碎了,铜银铸的没碎,让姜婆子捡了搬砖拍碎了,老姜婆见状也疯了,婆媳掐了好一阵,最后老姜婆直接把她们母女赶到了从前养猪的房间,说是注定死的孩子她不想沾了晦气,回到家的姜老头见状终于再也受不住自个儿老娘这么作践老婆孩子,也被逼到了绝路,带着婆娘孩子离开了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婆子摔碎了神像的原因,明明就剩下一口气的孩子,睡在茅草房,漏风漏雨的情况下却一天一天好转起来,吃了两幅药就直接好了。
健康的孩子,这才将濒临疯魔的姜婆子拉了回来。
姜婆子时至今日还在后悔,如果她早点跟婆婆决裂,早点摔了那些神像是不是她的长子也不会就这么走了。
从此,那个温顺贤惠,逆来顺受的姜家媳妇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强势的姜婆子。
从此,姜婆子和婆婆老死不相往来,也再没有祭过神鬼,村子每年两次的祭妈祖也从来没有姜老头一家的影子。
姜老头一家三口成了村子里的第一家无神论之家。
每年的今日,也是姜老头,姜婆子去墓地看孩子的日子。
那个人都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