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痛苦。

“没那个必要。”余渊道,“在对方出手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将过往的一切丢下了。你不是因为怀疑亲近之人而痛苦,你只是不愿意面对过往的记忆。”

正因为一起经历过什么,一起承担过什么,由大量的过往回忆编织起来的,便是两人之间的联系。

当有一方决定斩断这条联系的时候,痛苦的必然是另一方。

“余渊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啊。”祁云晟不由得感叹道,“是因为鲛人的天性?”

“是因为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余渊直接道,“要么给十成的信任,要么当对方是陌生人,怀疑来怀疑去,犹犹豫豫不成事!”

要是有哪天自己能跟余渊一样洒脱就好了。

祁云晟默默想着。

因为他现在就处于时而相信余渊,时而怀疑余渊的痛苦状态。所以他非常能体会庄主的踌躇。何况那个男人如今本就虚弱,情绪状态受到了太大的影响,恐怕要比以前弱势很多。

祁云晟如今疲倦至极,他只想快点回到房间去休息。

回廊之上,一名身着青灰色纱裙的女子注意到了他们。

“大哥的两位朋友,可真是活跃呢。”她以扇掩唇,轻笑道。

“小姐,这几天他们都随少庄主一同行动,大概,是少庄主请回来的帮手。”

“帮手?”她凉凉地道,“我看除了帮他拦下一些倒霉事情之外,也没帮上多少啊。”

她微微仰头,道,“这天煞命可真是没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竟然还活得风生水起的。”

随侍的丫鬟并没有接小姐的这个话茬。她很清楚有些话自己能说,有些话自己不能说,如今庄内一片混乱,外边的实力也在紧紧盯着庄内的举动,一个不慎,她便会成为被祭天的那一个。

欧青莉也没有理会丫鬟的沉默,聪明人才能活得久一点,她不介意自己的身边多点聪明人。

作为排位第四的欧家直系,她上下不靠,甚至和那少庄主不是一个母亲所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她都不是争权的热门人选。

事实上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可不是那老幺欧舟,只知道跟着同母所出的欧煌一起行动,完全成为了他的附庸,可以预见,如果以后真的要争斗起来,欧舟无疑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这明心山庄,可是越来越热闹了。”她轻笑着。

自己争权的筹码不够,但不妨碍自己活动活动,让自己之后的生活更加舒服一些。

另一边,欧泽逸也在同自己的好友兼智囊商议。

“如今明心山庄的局势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他轻点桌子,“三弟还没回庄,青莉恐怕又在琢磨一些坏点子了,欧舟倒是省心,躲在东云洲没回来。”

“欧煌是最大的变数。”

“没错。”他擦去额头的冷汗,“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你觉得能出什么问题?”好友笑道。

“能出的问题大了去了!”欧泽逸的情绪有点激动,“再这样下去,我在庄内就完了!”

“莫方莫方。现在的状况我们之前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吗?”好友笑道。

“确实如此……”

“何况现在还多了两个变数。”那人道。“欧煌带回来的那两人,身份恐怕都不简单。”

“能盯着欧煌的天煞命一起回来,能是什么简单人物?”欧泽逸无奈地道,

“那个叫原渊的暂且可以不管。”

“哦?”

“那个戴面具的有古怪。”

“……其实我觉得,他成天面具不离身,已经把‘我很神秘,我身上有古怪’写在脸上了。”

“……”-

“什么!父亲的房间内有毒?”

“欧煌殿下,别激动。”祁云晟道,“其实我也是靠着其他的手段才确定那是毒的。”

“父亲有让你们带走毒物吗?”

“在这。”余渊掏出了一个小玉瓶,道,“他说这毒很危险,我就先放这里面了。”

“这种毒的性质很奇怪,它看起来并无异常,但是与它的气息接触久了便会被毒素入侵。”祁云晟道,“我目前只能知道这么多。”

或许是他撒的网太广了,能得到的灵讯消息只有这些。这让祁云晟有些难受,但也没有办法。

“……事实上,以我对父亲的了解,他没有自己留下这等证物,便是存着大事化小的心了。”欧煌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我是能感受到的。”祁云晟补充道,“欧煌殿下先前与我谈过庄主的事情吧?庄主一开始坚持您的少庄主之位,但是被他人游说的时间长了,便也对欧煌殿下的天煞命产生了担忧。虽然有点武断,但是从这一点上看的话,庄主其实是很在意身边人意见的那种人吧?”

“说不上很在意,但是确实,他很重视感情。”欧煌感叹道,“其实他是个性情中人,这一点我这个j,i,an商是比不上他的。我在与人交流的时候,会下意识盘算能从对方身上刮来多少利益。而他不会。”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欧煌苦笑道,“我会盘算得失,会去计较一些细枝末节的损耗。但是父亲是不会的。他行事大气,遇上想要帮助之人,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出手。他的经营之道是和气生财。”

“也就是说,庄主本是个看重感情之人?”从欧煌口中得到了印证,祁云晟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不过他对欧煌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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