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余觉得奇怪,但也没再往下问:“好。”
然而,正当他走到门边,刚扶上把手的时候,背后传来轻微的一声——
“噗!”
声音特别小,像婴儿的呵欠似的,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却十分清晰。
差一步登上码头的船忽然沉落,水手的指尖摸到了岸上的踏板,仅仅一下,紧接着又坠落到汹涌的董为光满脸涨红地低着头,仿佛水分不足的花枝,恨不得马上缩到被子里消失不见。
“那个把窗打开一下,通通风吧。”
经过阑尾炎这件事,白彦算是对大余放下了成见,并且觉得,他家小光若是非要跟这个大熊怪在一起,好像也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大余对董为光好是一回事,上不上进又是另一回事。在白彦的认知里,两个人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光有爱情是不够的。现在吵吵闹闹着要离婚的小夫妻,刚开始谁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时间久了,除了每天说早安晚安的爱,还有同样重要的一样东西——担当。
所以,当天早上,白彦趁董为光还没醒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便多了一个银色的挎包。他把大余叫到尽头的楼梯口,把挎包扔给他。
“拿着。”
大余把挎包翻了个个儿,问:“这是什么?”
“电脑。”白彦摘下渔夫帽和口罩,一本正经地说,“你不念书,但总要学点一技之长,以后才能照顾小光。不然,你就一辈子等着他给你发薪水吗?万一再碰到动手术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去求医生?”
大余想起昨晚那种慢无边际的无力感,眼皮一垂,落寞了下去。
白彦见了心疼,却没有打算停下来。真正的无奈不是某一刻的无能为力,而是一辈子都无能为力。不学,不拼,不吃苦,过一眼望到底的人生,任何时候都可能无能为力。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想学什么网上都有。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学东西。编程也好,ps也罢,或者你上课想再参加高考也可以。总之你现在正是学习的好时候,别想着就得过且过了。”
“这个电脑就当是我给你人生项目的投资。钱我已经花了,是用来打游戏还是用来谋生,你自己决定。”
“还有,我给你这个电脑只是想表达昨晚的歉意,并不是鼓励你和小光在一起。你们是否能走下去,一看你,二看他。如果最后能有好结果,我不会反对。但前提是,你得成为一个起码让自己满意的男人。”
大余静静听着他的话,仿佛是在思考。他并没有说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也没有发誓以后会怎么样。但就是这样沉思的样子,白彦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
“先生,久等啦!”
停车场的光线很是微弱,但这并不妨碍白彦找到陆至晖的车。他一骨碌钻进去,把口罩拉到下巴,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往里灌。
“我也是刚到。”陆至晖并没有直接发车,反而侧身看着他,仿佛在等候一场审判似的,表情颇有些凝重。
正喝水的白彦发觉不对劲,于是谨慎地把水瓶放下来,顶着嘴唇上方的一圈水渍问:“怎么了?”
陆至晖直勾勾盯着他,似要从表情洞悉出什么情感,“先生,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
白彦鲜少看他这么严肃,虽然这人平时也不苟言笑,但白彦清晰地察觉到一股压力。这让他周身微微崩了起来,远没有往日跟陆至晖聊天时的轻松。
“你说啊。”
陆至晖的手臂搭上副驾驶,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入侵式的动作。
“我们之前签过结婚协议,不论哪一方在婚约期间出轨,是要净身出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陆至晖,大老板,冷酷无情眼高于顶,吃醋这种事情是永远不会再我身上发生的
最近太忙了,把八月下旬和九月上旬的感谢名单写到一起啦——
谢谢以下灌营养液的各位,分别是:
“瓜皮少女臣不语”x5;
“鹆鴿”x1;
“柒仁”x3;
“”x7;
“板栗子”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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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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