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素书闻言一叹:“只有小皇孙在车上,我是什么都不必带就有得够热闹了,小孩子j-i,ng力旺盛得很,做什么都停不下来,难得他若是能安静睡上一会儿,倒也能叫人轻松片刻。”
白果没养过孩子,但也能想象得到那股小孩子的闹腾劲儿,只笑着同闻素书说,赶紧在他这边好好歇歇,吃吃点心补补身子。
闻素书差点信了他的邪。
两人说着话,不知话头怎么就落到了那几个跟晋元帝一起的宫妃身上去了。
帝驾与凤驾是分开的,自从队伍拔营开始行进,凤驾那头的人就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般,从头到尾都没人能看见过新后的身影。至于宝妃那边则是热闹的很,因为是正当宠的宠妃,宝妃命人在车架上勾了一个风筝,车架走了多久,那风筝就飘高了多久,偶然遇到没风的时候,风筝落下来,都要惹得宝妃那边众人的惊呼,就连随行的几位年轻小将领也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那处风筝上。
听着车外的喧嚣嬉闹之声,闻素书拨开车上的帘子,微微拧眉说:“这宝妃娘娘也太过肆无忌惮了些。”
白果摇头说:“比起以前的何惠嫔,宝妃还不够。”
闻素书是地方上选进宫的秀女,后来又被指给太子,便对何惠嫔不甚熟悉,只知对方是晋元帝曾经的宠妃,但红颜枯骨,如今不仅没了能亲身抚养亲子的权利,甚至宠爱不再后惠嫔的宫殿更是形似冷宫寒潭处。
在他看来,晋元帝真是一个狠心之人,宠爱了近十几年的宠妃一朝说弃便弃了,当真是冷血无情帝王家。
但于白果来说,他前十几年虽被何氏圈在后院,却总能从昌平伯府上听说起宫里那位何惠嫔娘娘的消息,毕竟何氏的身板便是在何惠嫔入宫得宠后挺起来的,并且何惠嫔越是得宠,何氏在后院中便越是得意跋扈,就连昌平伯本人都要碍于宫中的何惠嫔,在对上何氏时总要有七分笑脸。
但即便如此,何氏于昌平伯府上的嚣张跋扈,说一不二,比之宫里胞姐的也还差得远。白果记忆最深的一件事便是何惠嫔在宫中挺南方来的宫女说起一种家乡的水果,听到好奇之处,她就升起了自己也想尝一尝的心思,当时何惠嫔正当宠,便求到了晋元帝身边,晋元帝为了哄他心上的宠妃,特意命人快马加鞭从南边护送水果进京,那水果摘下后不便存放,沿路硬是跑死了三匹烈马,这才被人送进宫中。后来何惠嫔倒是吃到了果子,但那果子是经过宫女幼时记忆加工美化过的,并没有对方形容的那般酸甜可口,何惠嫔心里有气,二话不说便将那宫女逐到了最低等的浣衣坊,没几月那小宫女便过劳死在了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