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攀比心作祟,故而白意在为昌平伯敬香后,只潦草叩了三个响头,便用头晕的法子给躲过了后面的叩拜礼。
他是出嫁子,族中为了维系姻亲之前的关系,便只对他今日的料槽行迹半睁半闭着看,何氏也是心疼自己这如今剩下的唯一亲子,更不愿他受苦,后头更是将人拉在身边,叫他跪坐在蒲团上烧烧纸,也同自己说说话。
若是没有对比,今日这事就算罢了,可偏生跑出来一个白恪,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还一路从伯府正门跪拜进来,可谓是做足了孝子的模样。
这又要何氏跟白意怎么忍?
白雨薇这时也看出事态一转,原本喊着白恪不孝子白眼狼的众人没了声息,眼下连一句难听的话都再说不出口。
“哥哥!”白雨薇眼珠一转,呜呜哭了两声,跪着爬到白恪身边,抱住他就是一顿嚎啕,“哥哥,父亲没了!爹爹没了!”
白恪被她扑的眼前一阵发晃,头脑“嗡嗡嗡”地作响。下意识地,白恪猛地将白雨薇拥开在身前,捂着额头,单手撑住地面。
白雨薇被推坐在一边,愣了两秒,眼底闪过一道怨恨的神色,却看到白恪不舒服的姿势,便又挨过去。只是她这次学聪明了,全然不去触碰白恪,装作焦急地模样说:“哥哥,你怎么样?”
白恪捂着头,说不出话。
“还好吗?”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块锦帕,熟悉又略带关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快拆人去叫太医来。”
是白果啊。
白恪恍惚地想到,整个人几乎快撑不住地摔到地上,幸而白果贴身的小厮手脚麻利,适时地将人扶住,而后又在自家主人的目光中,将人搀扶到了一旁的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