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被骤然问愣了下,轻轻点头。
他见卫良y-in是陌生面孔,不由略局促地问:“公子……又是哪家的?”
“我是你娘家……呸!我是……我是你……”卫良y-in这会儿只想赶紧跟白果拉近一下关系,仔细跟自己这个小表兄弟处处关系呢,但他学识浅,从来都是跟军营里学来的摸爬滚打,要让他谈兵法跟人讲怎么领兵打仗,便是口若悬河地说上三天三夜也没问题,但换到眼下的环境里,真跟人打起交道,他就不怎么适应了。
难不成,要让他让直接说我是你多年未见的舅舅的养子?
这也太虎了,会不会吓到这个看起来就很文弱的小双儿。
卫良y-in略出了点神,旁边宋家公子却眨眨眼,主动替他向白果介绍了一番:“这是刚回京的镇北军统领卫将军家的公子,卫良y-in,白公子先前恐怕是还不晓得吧?”
白果闻言,怔怔地看向卫良y-in,突然惊讶地想到,这就是母亲的家里人,他舅舅的儿子吗?
而卫良y-in也回过神,眼神在白果的脸庞上扫来扫去,只在心底里暗道白果真是像极了自家老爹曾经给他看过的那几幅关于姑姑年轻时的画像。
白果犹豫片刻,见卫良y-in眼底存着些许他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过的善意与亲密,心下不禁也多了些想要更靠近一些的温暖感。
但下一秒,却又有了难题将他难住了。
对面的少年人看起来年岁相仿,白果却一时不知,是该唤对方表哥还是表弟。
卫良y-in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抓了抓稍有痒意的鼻尖,突然轻声说:“爹爹曾跟我说过,你好像是三月生人?我与你同岁,却比你早出生两个月,所以你该叫我一句……”
“表哥好。”白果眉眼含笑,一对梨涡在唇角若隐若现。
卫良y-in也笑了:“唔,表弟有礼了。”
第23章
旁边宋家公子瞧着两人一副认亲相一脸懵逼,直到被一侧座位上的相熟公子拉过去,被悄声地做了回关于卫家的科普,这才明白昌平侯府原来跟卫家还有这么一层姻亲的亲近关系。
白果跟卫良y-in自然坐在一起,卫良y-in是个话多开朗的,见白果不好说话看起来很是腼腆,便挑着行军打仗时的一些趣事说给白果听,白果时而吃惊又时而被逗笑,一时间气氛颇好。但是他们两个聊得开心了,肯定也会看不惯的人出现。
j-i,ng致宽阔的大殿两侧,宁左庭坐在不太显眼的一桌上,瞧着白果的方向冷哼一声道:“这侯府大公子可真是命好,前头才被圣上赐婚给静王,这后脚又出了个刚打了胜仗的将军舅舅,真是什么好事都要被他占尽了。”从上回在安宁公主的行宫跟李仙儿闹了那一出,叫他丢了不少世家子的颜面不说,接着第二天京中衙门里就有人上门状告他纵马行凶弄死了人,兴得京城府尹跟他家里有着姻亲关系,且那状告的小妇人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这才使了点手段把事情给强压下去。
不过之后此事到底被宁国公知晓,不仅将宁左庭关进祠堂里反思,并且还罚他抄了宁家祖训足足一百遍。直到前几日,宁左庭实在受不了在祠堂里晕了过去,这才被心软的宁国公夫人偷偷从祠堂里放了出来。
离开祠堂后,宁左庭气身边的奴才办事不利,连个小妇人都解决不了,要拿那群奴才出气时才又从身边下人口中知晓了在那日他离开后,原来是静王府的车架拦下了人,把那小妇人给送回进了京。
宁左庭那日也去了赏菊宴的,哪能不清楚那静王车架里的到底是谁?心里怨愤于白果的多管闲事,而宁左庭又向来善于迁怒,所以不仅是那胆敢状告他的小妇人,就连白果,眼下也一并给嫉恨上了。
“左庭,你小点声说,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拿在家里的那套脾气放肆。”坐在宁左庭身边的是宁家二房的yòu_nǚ宁安颜,容貌温婉秀丽,但眉目间却透着一股浓浓的不悦。
宁安颜这回进宫是受了宁国公夫人的嘱托,要叫她好好看着宁左庭,别又叫他惹出什么乱子来,再牵连了如今还未首封的宁安容,毕竟这个档口上可容不得他们宁家出任何差错。
宁左庭惯是看不起二房的几个,他冷笑宁安颜是拿了j-i毛当令箭,但又到底畏怯于前阵子被关祠堂的事,于是只y-in阳怪气嘀咕了几句才作罢。
“那边那个穿着蓝衣的人,表弟以前得罪过?”卫良y-in自小习武,耳力极好,宁左庭跟宁安颜距他跟白果的位置不算远,若非是提及侯府,他也懒得去听对方在说什么,但既然说了,卫良y-in便姑且听一听,不想竟然是在说白果的酸话。
白果往殿上看了看,发现卫良y-in口中的蓝衣人说的是宁左庭,略有茫然道:“只是、以前见过一面……好像是宁家的公子,他方才、怎么了吗?”
卫良y-in瞥眼,喂了颗盘子里剥过外壳的龙眼进白果嘴里,笑眯眯说:“没什么,只是表哥我觉得这人心眼似针尖,浑身都透着股酸巴巴的味儿,也不知几日没洗过澡,身上比军营里的小兵还臭。”
白果嘴里咬着被喂到嘴边的龙眼,愣了愣,那头卫良y-in已经又继续给他说起了军营中的趣事,很快就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一旁,两人身边席宴上的宋家公子原本只是偷听着两人的聊天,没成想卫良y-in竟然拿卫家公子跟军营里那些十天半月都不洗一次澡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