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道长不就是……?”
晋元帝闭眼道:“就是当年在慈恩观外与朕偶遇之人……想来那场偶遇是假,刺杀才是真,只不过朕那时谨慎,身边不离九名暗卫,御林军更是身后跟随,那邪教头子彼时是见状不妙,才顺势替朕算了一卦,慌说一段假话。”
赵林额头冒出点点汗珠,不免感到后怕:“陛下虽被歹人蒙蔽,却未伤及龙体,便已是幸事……”
晋元帝闻言冷笑一阵,又道说:“十几年前这怀恩教贼子刺杀朕不成,这十几年后……便只等着叫朕的三子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赵林附和道:“静王殿下办事,陛下您只放下全部的心,只等好消息便是。”
于是经此一日,满京城都知晓了安定公主的驸马被皇帝厌弃,连带着宫里的陈贵人被降级,而晋阳公子身上唯一的殊荣也被剥夺,成了一个单子称呼的阳公子,算是彻底失了宠。
白果于卫府听说了此事,却只道阳公子是受了无妄之灾。
卫良y-in练完枪,擦擦头上的汗水,从白果手里抢了个小冬枣,咬下一口脆生生地,半晌吐了胡,才不紧不慢说:“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心软的毛病,还真是难改。”
白果嘴里吃着冬枣,双颊鼓鼓地,“唔?”了一声。
卫良y-in用手戳戳他的腮帮子,好笑说:“还说自己没心软的毛病?先前在宫里头,你觉得那晋阳公子可怜,被安宁公主看出来,安宁公主人家好心给你一番掰扯才作罢,而眼下皇帝撤了晋阳的晋字,你又觉得偏是他受了无妄之灾……小傻子,你这心软的怎么跟那棉花似的?怎么偏就不心疼心疼表哥我日日练武,风吹雨淋都不能停歇的惨?”
白果被卫良y-in戳着腮呜呜咽咽说:“也……心疼表哥,冬日都晒黑了。”
卫良y-in闻言一哼,只捡了个橘子拿起来剥皮,便剥便苦口婆心给白果分析说:“你瞅瞅,宫里的公主们未到年龄之前都是不许随意出宫的,当然除了安宁公主是个个例,她受宠,自然怎么做都好,但阳公子呢?你也知道他母妃身份不高,虽说吃穿不愁,无人敢欺,但终归在宫中还是要懂规矩,知分寸的。我们与他不熟,所以对他规矩学的如何先不多说,但他尚未及笄,合该在宫中时是见不到多少外男的,所以问题来了,驸马又是怎样认识又得知他的?”
白果拧眉。
卫良y-in又道:“安定公主的驸马的那个折子上,言说是他与晋阳两情相悦,而两个未见之人,又是哪里来的相悦之情?难不成是驸马单方面的栽赃陷害?”
白果倒不曾想起这里,吃枣子的动作停下了。
卫良y-in将剥好的橘子掰了一半放嘴里尝甜,便将剩下的都推给白果:“况且不管此事到底如何,晋阳公子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公子,却在封号上能有个晋字,本身就是不该,经此一回扯去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白果说:“我不明白。”
卫良y-in揉揉他软和和的脸颊:“日后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