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仁耐心地喂它喝完了一整碗汤药,拿着空碗走出了屋子。南涡让风伯扶着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困意又慢慢地涌了上来。
先前在花田里,它是第一次使用了如此大规模的复生秘法,令整片田里的所有花朵重获新生。要知道,这种死而复生的秘术甚至比加速生长的速生秘法难度更大,对灵气的消耗量更是翻倍。
好累……
幼龙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疲乏感席卷了全身,小龙崽的身子软了下来。老人把它小心地塞回到被窝当中,它的大脑袋歪在一边,就这么沉沉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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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居然已是两天之后。
南涡还未完全睁开眼,只觉周围暖融融的,很舒服。迷糊之间,它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热水里浮浮沉沉,有人在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肚皮。
好痒……
呜呀一声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正被放在热水桶里,大半个身子蜷缩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下。在它的身边,男人正小心翼翼地托着它的身躯,用热乎乎的s-hi毛巾给它擦洗着肚子。
见小龙醒来后挣动起来,男人顺手在它肚皮上戳了一下,强迫它坐回到桶底。
“别乱动。昏睡了两天,得好好泡个澡。”
“呜……”
被戳中要害,南涡身子痒得一阵颤抖,不得不乖乖坐好。抬头四处打量一番,它发现,这里正是温语仁家一楼的浴房。
看清了眼前状况,南涡安分地半躺半坐在水桶中,任由温语仁摆弄着自己的小身子,为自己洗澡。
作为一只小龙,南涡在卫生方面没那么多讲究。以前在野外,它都是找个看上去清亮点的水潭跳下去,在里边游会儿泳、扑腾两下水花,就算是洗完了。
如今头一次被软软的毛巾擦拭表皮,软毛细致地刺激着皮肤,南涡忍不住舒展开身体,舒服得眯起眼睛,呜呀呜呀地低哼起来。
男人俯下身子,把幼龙在水桶里翻了个面儿。他把龙躯上淡青色的表皮一处不漏地洗刷过一遍,从脖颈上围着的一圈绒毛逐渐往下,把折叠着的一双小翅膀也好好清洗。
南涡的后背被挠得痒痒的,禁不住扭动着身躯,尾巴摇摇晃晃。
“安静!”男人一把揪住它乱晃的尾巴,警告道:“不许乱动。”
然后,便开始揉那尾巴。
然而,尾巴尖被揉的那一瞬,南涡只觉得一阵强烈的酥麻感从尾巴传遍了全身,惊得它立时扑腾起来,两爪乱挥,差点拍到了男人的脸颊。
“呜呀呀!”幼龙惊叫了起来。
男人及时避开了它的爪爪,低头看着小龙颤抖的身躯,略一思忖。
“尾巴痒?”
南涡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敏感。”温语仁轻笑了一声,“好吧,不洗尾巴了。你慢些站起来,最后再洗一下腿脚。”
南涡听话地从水桶当中站起身,抬起一只左腿。它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半跪下来,用手轻轻托起它的左脚掌,帮它仔细擦洗。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浓密的淡色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着深深的y-in影。这副温柔又认真的模样甚是罕见,南涡不由得看得痴呆了。
忽然,男人抬起眼。
“看什么?”
“呜……”偷看被发现,南涡心虚地把目光转向一边。
“若不是看在你为了复生花田而差点死掉的份上,我不会有耐心伺候你。”男人手上的动作温柔着,嘴里却不饶人。他哼笑一声,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龙崽,花没了可以再种,你要是为了救花而把自己折腾死了,就成了我温语仁心狠手辣,为了区区一片花田而虐杀幼龙,这罪名我可背负不起。”
“呜呜。”
听他这话,南涡委屈地瘪起了嘴。
不过说实话,温语仁倒也并非过分夸张。复生秘法太过伤身,当时南涡正因毁了花田而内疚万分,一冲动就这么使了出来,全然未有顾及到后果。如今它自己也有些后怕,如果使出了秘法之后就此脱力死掉……
它不自觉地瞥了温语仁一眼。
南涡咬了咬牙。就算它真的因此而丢了小命,也是自愿补救自己犯下的过失。比起看到这男人伤痛失望的样子,它倒愿意为之拼死搏上一把,算是偿还于他了。
见小龙收敛了喜气,沉默地呆坐在水桶里,温语仁料想自己的话是说得重了些,而现下这幼龙刚从昏迷中初愈,还是不要再刺激它为好。便转移了话题:“好在秘法成功,田里花草复苏、长势喜人,你的身体也并无大恙。”
他弯下腰,把小龙崽整个从桶里抱了出来,小心地放在地上。
一边给幼龙擦拭着身上滴答的水珠儿,温语仁一边说:“接下来几日,你哪儿也不许去,老实呆在我的屋里养病。”
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南涡嘟了嘟嘴,看着温语仁对自己张开臂膀,也乖乖上前,爬到他的身上。
洗好了澡,温语仁把龙崽抱回房间,让它重新躺进被窝。然而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衣摆却被爪爪拉住了。
就见小龙崽用爪揉了揉自己的肚皮,眼巴巴地看着他。男人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在它的大脑门上敲了一下:“乖乖睡觉,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呜啊!”南涡松开他的衣服,又握住了他的手指。男人的手指修长,节骨分明,握起来感觉十分舒服。小爪子执意握住不放,小龙崽舍不得让温语仁离开,一定要捏着他的手,才愿意闭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