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瞎说,贾赦今天身穿一身淡紫色梅花纹团蝠袍,外罩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脚踏一双飞星云靴,头戴束发金红蓝宝石冠,一双桃花眼,顾盼颖颖,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这时的贾赦还没有沉迷于酒色,恁j-i,ng致的小人,倒是让人喜欢。
不多时,尔管事就来回话,道:“按小主子的吩咐,逸梅苑已经全妥当了,主子可要过去。”钱先生先行起身,三人又是一番谦让,便由尔管事引着去了逸梅苑。穿过垂花门,到了苑门口,贾赦抬头看到“逸梅苑”的匾额就道,“此匾有几分前朝大儒张逊之风,字迹放荡不羁,有诗云‘狂如旭素,咸臻神妙’当是如此。”
钱先生捋着三寸美须颔首,道:“赫哥好眼力啊!不过一眼就鉴别到如此地步,不愧是有贵府老夫人一手教养长大之人,想老夫人出生江南世家,果真是见识非凡,真是让钱某自叹不如。”贾赦赶紧要自谦几句,却被钱先生打断,携着贾赦一同进苑。只见苑中梅花盛开,交相辉映,更有白茫茫的大雪覆盖,显得梅花比前些日子更加娇艳欲滴,宛如仙境。
只见暖阁之上悬挂新的牌匾,上书“惜露阁”三字,旁边一副对联,上联道:刹那芳华怎敌岁月更迭失;下联道:“月孤影暗点残晶莹袖底霜”。钱先生一脸慈爱的望着贾赫,道:“赦哥,可知道这暖阁的出处?大胆猜猜。”贾赦轻皱眉头沉思片刻,道:“莫不是萧钢所写的《雪里觅梅花》,倒是和此情此景大为相符,三五好友,看雪赏梅,焚香抚琴,倒是一段佳话。”
钱先生抚掌笑道:“正合我意,果真是风雅之人。”
☆、第18章
毕竟是王子胜是主人,总不能看着客人来当雪人,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二人,说道,“师傅不妨和贾世兄一同入内,在惜露阁中一赏此景。也让小子沾沾灵气。”钱先生看着贾赫几人,哈哈大笑,就大步入内,王子胜几人又谦让一番,相继入内。
贾赦是头一次,移步入内。有丫鬟上来伺候着去了大衣,净面。有给塞了暖手炉。
只见这个惜露阁四周都是窗户雕空的梨花木板,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福禄寿喜、或百鸟朝凤、或荷花仕女图、或集锦,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往外看却是极为清晰亮堂的,窗上不是糊的纸张,用的是西洋传来的琉璃玻璃。恐怕在京里也是独一份。
向外望去,只见一大片一大片的梅花傲然怒放。有的小巧玲珑,憨态可掬;有的袅袅娜娜,羞羞答答;有的端庄大方,秀美十足,再配上雪的晶莹剔透,果真是一景。
惜露阁一共有两间房那么大,中间用紫檀博古架隔开。地下放一小茶几,屋子当中悬挂着一副《十二月令图》,四人落座之后。不过是聊些文章功课。一时青柚带着小丫鬟捧着茶盘上来,王子胜赶紧亲自起身接过呈上。贾赫看到在茶盘是用整块j-i翅木制成的,上面雕着莲花式鎏金雕漆水波云纹。在看上面的茶具系汝窑晨星稀釉八仙过海图。钱先生自行在风炉上扇滚了水,泡了一壶。杨牧赶忙接过,动手洗茶等,请几人闻香。头一杯恭敬的捧给钱先生,复有给了贾赦、王子胜。贾赫道:“今天晚辈是来找了,能品如此之好茶。恐机缘不到者,终身抱憾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冬片吧,配上极品的山泉水,更是轻浮了。”钱先生道“这也就你会这么说,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由命杨牧“暖壶”,亲手用茶夹递出一辈到贾赦手中,细细吃了,贾赫赞叹不已。佳人一笑,倾城倾国。使得钱先生大悦,复有让贾赦欣赏《十二月令图》,二人你来我往,兴致极高,一叠声的让人取出一把七弦琴,一曲《流水》更是让贾赦技痒,也和了一曲《沙平雁》。
直到贾赫告辞,钱先生一直送到大门,对贾赦道:“钱某也算是有过功名之人,托大让赫哥拜为师傅如何。”贾赦刚要说些什么,钱先生又道:“令尊哪里,自会去说,只要等着信儿就好。”贾赦高兴的走了,王子胜虽然当了大半天的布景板,但是也露出一脸开心和依依不舍的表情。
歪在炕上闭目沉思的王子胜,心理不停地翻滚。贾赦和上辈子自己见得那个相差太远了。“不思进取,荒 y- in 无度,只知道和小老婆胡闹,放着官也不去做,身子也不保养,整个京城的第一纨绔。”贾赦的侄子可是“含玉而生”的,莫不是这贾赦也是死后未投胎,又重活一回。不论心理怎么惊恐不安,王子胜都没有把这事儿对外透漏半分,哪怕是父母,毕竟鬼神之说太过惊悚,一个不好自己就能被当妖鬼活活烧死。幸好贾赦这厮过些日子,也要来外公家读书,自己倒是细细观察,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好早作打算。
☆、第19章
听得外头帘子响动,端乎低声对云初道,“大爷可是睡着呢?”云初道:“大爷这些日子可是累恨了,刚刚迷糊。出什么事情了?”“府里来人报,说是北静王去了,皇上大哀,让举国半年不得闻管乐之声;有爵位之家一年不得嫁娶宴请;凡五品以上官员一律送陵;圣上要带太子也送陵呢。”
云初知道这是大事儿,道“先不必吵醒大爷,你去让小子们收拾好东西,怕是咱们要回府了;让端和通知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