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潇洒道:“不必了,就当是还了你昨天的人情!”
简守微微抬了抬下巴,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了池中。
池水中花色的锦鲤,拥挤着翻出了一朵朵水花。
怀中的白狐舔了舔指尖锋利的爪子,轻巧地从简守怀里跳了下去。
窜入灌木丛中没了影,从它身上掉下来的几根白毛竟然落地成灰……
…………
斯年将巫苏苏送到南院门口的时候,那里守了一排孔武有力还配着大刀的护卫。
他们将斯年拦了下来:“公子请回吧,小少爷会由我们带进去。”
斯年吃了一次亏,知道不能硬闯,于是打了个哈哈。
“也不知道里面关着什么,这么见不得人,行吧,我止步。”
巫苏苏不舍,“哥哥……”
斯年蹲下来,抱了抱巫苏苏,安慰道:“苏苏放心,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一世的你应该活得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然后斯年就像一个送孩子去上学堂的老父亲。
忧心忡忡的看着巫苏苏一步一回头地走进了南苑。
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斯年才转身离开了。
转过身的下一刻,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了一抹轻浮的笑。
既然明着闯不进去,那就只能暗戳戳地来了。
他确实放心不下巫苏苏,担心他就算有护身符也会遇到危险。
再者他也想看看传闻中的大小姐是何模样,先探探路子。
最近天气转凉,只要是入夜后,就有一种乌云蔽日的y-in森感。
说不定半夜还会下一场绵绵的春雨,s-his-hi沥沥的。
南苑里的花木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都枯败得厉害。
被烧毁的偏院也没来得及修葺,剩下个焦黑的架子立在那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穿得一身黑的斯年,惆怅地趴在墙根上,又有些困。
他小心的避让着后背的伤口,企图减轻点疼痛。
院子里的护卫正在查最后一次班,整齐有序地在墙下面转悠。
夜里的风很冷,院子里的窗户不知何时又大开着了。
睡在外屋的丫鬟被灌入的风从睡梦中给吹清醒了,她急忙跑过去将木窗给合上。
又有些担心里屋的小少爷会把被子踢开,因此受了凉。
于是借着淡薄的月光摸进了里屋,脚步轻柔地来到了床榻前。
伸出往床上摸了摸,动作又轻变重,由慢到急。
令她惶然无措的是,床榻上的被子一片平整,小少爷根本就没在床上!
她心里发了慌,又强行安慰自己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晚了,说不定小少爷只是因为起夜去上茅厕了呢!
丫鬟也不敢叫醒其他人,害怕将事情闹大。
只能点起灯笼,提着它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独自去找人。
屋外冷风更甚,吹得火苗摇曳生姿。
丫鬟将一只手放在前面挡风,才避免了蜡烛被熄灭。
她先是去了屋外的茅房,小声地唤了两句小少爷,没有回应。
于是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找,衣服刮在枝丫上,发出嗞嗞的声音。
在漆黑如墨的夜中显得更为空旷和响亮,听得人毛骨悚然。
丫鬟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害怕,再往前走就是大小姐的宅院了。
她才被分到南苑,还未见过传闻中疯了的大小姐,心中越发胆寒。
她不死心地又唤了几声:“小少爷,小少爷,你在哪儿啊?”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s_ao动,丫鬟颤抖着举着灯笼往前伸了几分。
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小少爷的身高啊!
丫鬟如释重负,往前走了两步:“小少爷快随婢子回去吧,小心着凉了。”
巫苏苏不答话,丫鬟觉得奇怪,只能自己多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