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不是没有看到,而是真的不想接起来,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乔安山。

乔安山在送走白淼淼后就打车回到了学校,结果发现简守并没有回宿舍,学校里有很多毕业生都开始将生活用品搬离宿舍了,所以乔安山还刻意打开了简守的柜子查看。

结果一切用品原封不动,让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于是再次跑回了酒店附近,一个人边打电话边进行地毯式搜索。

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划过青筋凸起的脖颈再浸入了领口,他烦躁地扯了扯胸前的衣服,极度厌恶这种找不到简守的感觉。

公园里的树影晃动,几番周折后的乔安山终于找到了简守。

他就这样站在树后看着简守,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再次握紧。

青年的衣服上满是褶皱,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一只虾米一样想要蜷缩成一团,看上去狼狈且可怜,乔安山看得既生气又心疼。

他再次拨通了简守的电话,看见石凳上的手机开始亮屏开始震动,可简守却始终没半点反应,一直低着头。

头顶突然投下一片y-in影,简守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运动鞋打了一个寒颤,老天爷并没有留给他更多独自伤感的时间,就让正主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但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啊……果然是一个只会逃避的人。

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嘲笑,乔安山问得毫不留情:“简守,你是不是只会逃跑啊?”

这个喜欢他的男人简直懦弱得不行,每次一发生什么就会搞失踪,让他一顿好找,他怎么也不想想,要是真的不在乎他,为什么还会每次都找到他?

正所谓……y-in差阳错吧,简守深谙原主只会觉得乔安山来找他是为了算账。

于是他缓缓地抬头的时候就换了一副表情,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了一下。

在乔安山的眼中,那一张巴掌大的脸透着疲惫的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一双眼睛红红的,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晶莹的水分。

就是这么一双惹人怜惜的眼睛望乔安山,然后低哑地说了一声道歉:“安山,抱歉。”

如果受害者首先说出抱歉,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乔安山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一腔怒火就这么停滞在了半空中,明明该感到抱歉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

乔安山收回了想用来质问的手机,手指紧紧贴着裤缝,闷声道:“我要你的道歉做什么?又不是你把我睡了!”

面对简守他好像就天生不会说话了,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简守的脸色就更白了,仿佛这是乔安山的有意嘲弄。

乔安山顿时懊恼非常,解释起来都有些结巴了:“我的意思是,是,我也有责任!” 到底还是不敢说出真话,他也不过是个懦夫。

“如果你需要我负责,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

简守迫切地仰起头,心中有了丁点儿希望,一个不被继续讨厌的希望,他说:“安山,我们把它当成一场意外好不好?”

又即刻改了口,“不,这就是意外,所以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简守的这些话就像是在炙热的三伏天里,直接给乔安山浇下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他嗓音沙哑地问道:“简守,你就是这样想的?”

如此地厌恶和他发生性.关系,甚至想要即刻忘记?然而简守眼中希冀的光彩告诉了他答案。

简守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反而像是在表达忠心似的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嗯嗯!除了我们俩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保证守口如瓶……” 这样你还可以和白淼淼继续下去。

乔安山觉得简守这副样子简直可笑至极!难道这人昨晚上说的喜欢都是假装的吗?

他突然弯下腰,压迫着靠近简守,俊朗帅气的面皮上恶劣的笑了一下:“呵,你凭什么觉得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我能做到无动于衷?”

眼里讽刺的意味愈加浓重,压得简守喘不过气来:“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没脸没皮吗?”

简守看着近在咫尺的乔安山,听着他所说出的话,难过得心跳都慢了下来,眼睛里蓄满的眼泪就这么生生地滚落下来,灼痛了乔安山的心脏。

于是想也没想地就伸出手,动作粗鲁去擦简守脸上的眼泪和汗水,他害怕看到那些东西。

乔安山的手上有因为打篮球磨出的厚茧子,摩擦在细嫩的面颊上火辣辣的疼。

于是眼泪越抹越多,耳边渐渐响起了简守细微的啜泣声。

扫过手心的稚嫩嘴唇,终于吐出了令人绝望的话来,他说:“乔安山,我不再喜欢你了好不好?”

所以,拜托,别再伤害我了。

乔安山就这么僵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仿佛瞬间身处寒冬腊月。

手掌上全是对方的眼泪和汗水,半干不干的黏在手心,就像是多年前自己捂面痛哭后留下的一样,既灼热又痛苦。

双手放开后,简守的脸就再次露了出来,水渍和红痕狼狈地交错在一起,不难看只是可怜。

简守苦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乔安山,就这样吧,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他的眼神是乔安山从未看过的淡漠,语气是从未听过的决绝。

全部的全部,都让乔安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他在告诉他,他是真的放弃了。

乔安山逼出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冷笑,勉强着自问自答:“简守你说的都是实话?哈哈别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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