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谢佩韦吃了退烧药,冷水拍脸,强行穿戴整齐去了签约仪式。
此后的行程没有再出幺蛾子,顺利地签了约,还得拍照出席记者会。这是当地非常看重的一个项目,国际社会也很关注,虽说披着双方民企自由合作的皮,马甲底下究竟是谁,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谢佩韦全程嗑药强撑着,齐璇靖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边,察言观色扶他一把。
到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半,各种行程差不多走完了,对方政府还邀请参加晚宴。
按照谢佩韦昨天的安排是要留下来吃饭的,这时候已经彻底撑不住了,留下此行的副理和团队,谢佩韦先一步独自回国。飞抵海市之后,来不及回家,直接就去了医院。
阵仗搞得这么大,家里都吓坏了。
奕和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陪伴,老爷子老太太也紧赶慢赶过来。
听说就是个病毒性感冒,控制住症状,过几天就好了。老太太气得在病床边数落:“感冒就不会在当地找个医院看看?非要吃药拖着,非要回国来看。别人家的医院你是用不了对吧?咱家要没医院你是不是要改信基督教啊?你这被害妄想症是好不了了!”
奕和低头陪在谢佩韦身边,听着数落,心里就很难受。
他知道老太太是好意。谢佩韦烧得这么厉害,只靠退烧药撑着,差点烧出毛病来。医生没有明白说,但,现在谢佩韦病得这么严重,病情完全是拖出来的。只怕前几天就有症状了,谢佩韦没注意。
如果老太太骂的是他自己,他觉得也没什么。这种关心对他而言反而很新奇珍贵。
可是,她数落的对象是谢佩韦。这就让奕和很难受了,他完全无法忍受有人这么说谢佩韦。
“妈妈,您消消气。都是我不好,前几天我跟先生通电话,我也没注意到他生病了。我应该提醒他的。一来二去把病症拖得这么严重……”奕和不会跟老太太顶嘴,但他还是打断了老太太对谢佩韦持续输出的愤怒,“对不起,我应该照顾好先生,都是我的错。”
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跟他离着十万八千里呢,碍着你什么事了?”
谢幸本来在一边看戏。平时威风八面的小叔被奶奶狂怼,太爽了哈哈!见状忍不住上前拉了老太太一下:“奶奶,时候不早了,小叔也不舒服,您让他休息吧。咱们回去了。”
老太太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她骂儿子,儿媳妇心疼了,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行,你照顾这个不省心的,我和幸儿先回去了。”
老头儿老太太离开之后,病房里只剩下奕和陪着谢佩韦。
他很心疼想要安慰谢佩韦两句,凑近一看,又差点想笑。难怪谢佩韦这么安静,乖乖地听着老太太数落,没有爬起来战斗——他已经睡着了。
挂着氧气,打着吊针,额角微微垂下两缕碎发,睡得很沉,仿佛梦中有什么好事。
睡着了就好。睡觉养人呢。
vip病房里当然有陪床的睡处,谢佩韦的床也比较宽。
当然,为了医疗方便,病床都不可能太宽,会影响医护人员c,ao作。奕和也没有另外找地方,上床也怕挤着惊动谢佩韦,他就在床边守着,困了就趴在谢佩韦身边眯一会儿。
能够这样守着谢佩韦,对奕和来说,也是一种很难得的幸福。
他珍惜这样的时光。但,先生千万不要再生病了。生病太难受。先生一定很不舒服。
有国内医护的j-i,ng心治疗,也没了国外谈判的种种j-i,ng神压力,谢佩韦一觉睡醒就松快了许多。就是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吊针,是生生被尿憋醒的。他要起床嘘嘘,马上就惊动了趴在病床边休息的奕和,看着奕和蓄起的长发垂在肩上,满脸迷茫,谢佩韦觉得他真的好看得有点犯规。
“先生醒了,您起来做什么?您要什么我帮你……”
“上厕所。”谢佩韦本来是想看个笑话。我上厕所,你还能帮我上吗?
哪晓得奕和眨眨眼:“小解大解?”
不等谢佩韦回答,他已经找到了标配的尿壶,毫不嫌弃地拿在手里:“大小都没关系,我给您接着,待会儿就去清理了……”
谢佩韦腿脚灵便,体力也好。
病房的洗手间就在十五米外,智能马桶,不要太先进舒适。
然而,看着奕和提着小尿壶,满脸诚恳地说要伺候他嘘嘘……谢佩韦很无耻地脚软了。
谢佩韦上了一个平生以来最原始的厕所,看着奕和忙忙碌碌地收拾他留下的脏水,莫名就有一种很无耻的得逞感觉。欺负人当然是不对的。但是,欺负人真的很爽啊。谢佩韦歪在床上想坏事,奕和已经收拾干净,洗了手回来,问:“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叫医生来看看么?”
“味道是不是有点怪?”谢佩韦问。
奕和点头,开解他:“您才用过药,肯定有些不一样。您要是不放心,我去问问医生。”
“其实,我可以自己去厕所。”谢佩韦说。
奕和并不奇怪:“我知道啊。我早就想玩医院y了。”
谢佩韦心中一喜。
奕和给他来了个大喘气:“但是您现在身体还不好,再养两天可以么?您昨天下飞机就直接被送到医院,我……我们都吓坏了。我知道,我没有拒绝您的资格,也不能替您做主。”
他勉强笑了一下:“如果您觉得身体可以,我也……随时都可以。”
谢佩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