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佩韦刚进酒店就引起了自家保镖的注意,马上就有人接他上楼:“老板您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往外走……”
“我带着人呢。”谢佩韦比谁都惜命。老张那秘书什么出身?一个能打一百个。“小齐呢?”
“齐哥在这里。”保镖推开一扇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半张床都被鲜血染红了,齐璇靖躺在床上,大半个身体都被伤口覆盖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帮他处理伤口。两个通道一边补液一边输血,还有个简易氧气罐塞着。
“怎么回事?”谢佩韦往前看了一眼,皱眉问,“这里行不行?送医院?”
正在处理伤口的保镖说:“没事,齐哥都躲开要害了,伤口不深都是皮外伤。消毒缝合注意不感染就行。这地方的医院还不如咱们手脚麻利。”说着指给谢佩韦看,“我缝的好看。”
齐璇靖伤得嘴唇煞白,还忍不住踢他一脚:“少放屁!”
“你也少放屁。到底怎么回事?”谢佩韦问。
齐璇靖沉默。
谢佩韦有些烦躁地解开领带,没等他再质问,齐璇靖已经把屋内几个保镖都打发了出去。
房门再次关闭。
“我有个儿子。”齐璇靖说。
谢佩韦愕然回头。
“干我们以前那一行的,压力大,yī_yè_qíng,花钱买个婊|子……”很正常。
齐璇靖从前是私人佣兵,常在各种战火纷飞的国度里穿行,确实很少有人存钱结婚养孩子。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一切,下一秒是不是就挂了。
他苦笑说:“我记得的情况下都戴套了,但……也可能喝多了就忘记戴了。”
齐璇靖十四年前就洗脚上岸了,也就是说,他这个儿子保守估计也有十三岁,或许更大。谢佩韦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说:“你儿子干的?”
齐璇靖抿嘴摇头。
看着他紧张沉默的样子,谢佩韦也不禁皱眉:“老东家?”
和退伍兵出身的雇佣兵不同,齐璇靖出身某三不管地带的私人武装,最开始那伙人是干毒|品买卖,随着国内缉毒力量增强,管控辐s,he激增,毒|品生意不好做了,就开始干私人武装雇佣。
那是个许进不许退的神经病组织,当初为了替齐璇靖赎身,谢佩韦出了四百万美金。
十四年前的四百万美金,绝对是一笔巨款。
“对不起,老板。这件事我半年前就知道了。”齐璇靖说。
齐璇靖当初在乡下旅店睡了个漂亮的村姑,喝醉酒忘了戴套,那村姑就把孩子生了下来。也不是为了什么美丽的爱情,单纯就是觉得他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想用孩子再捞一笔。
哪晓得齐璇靖出任务时受伤,在国外养了半年,回来就遇到了谢佩韦,直接洗脚上岸了。
孩子被扔到寺庙门口,那地方没什么产业,年轻人要么种鸦|片要么当佣人,那孩子稍微长大一点儿,因体格好,天资不错,辗转地又去了齐璇靖曾经待过的私人武装。
齐璇靖背靠谢佩韦这座大山,金钱开道,耳目众多,有个年轻孩子崭露头角,那孩子还跟他长得很像……老东家对他的出走也是耿耿于怀,一心一意要钓他出国。所以,消息很快到齐璇靖这里。
老东家只是打算诈一诈齐璇靖,哪晓得齐璇靖辗转拿到了那孩子的dna,做了个亲子鉴定——
所有人包括老东家都惊呆了,真是亲儿子啊?!
事情走到这一步,基本就是死局了。
齐璇靖筹划半年,又要抢儿子,又想报仇,说不得还利用了谢佩韦随团出访的背景。
总而言之,他把老东家给灭了,儿子抢回来了。至于这一身伤……嗐,皮外伤,小意思。
“留在这儿不安全。马上回国。”谢佩韦没有问得很仔细。这事儿吧,虽然是在国境之外干的,灭的也都是杀人如麻的坏蛋们,毕竟也不那么阳光正义,他也不想知道。
“老板。”齐璇靖仍旧不肯走,“我还不能走。”
谢佩韦看着他。
“屁股没擦干净。”齐璇靖说。
谢佩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有计划吗?”
“我能处理。不过,”齐璇靖也很犹豫,“那个孩子……他是在托尼手底下长大的,品性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想让他跟着你,你那里安全。但是……”
“让他跟着我,你就不确定我是不是安全了,对吗?”谢佩韦理解齐璇靖的犹豫。
这个孩子,可能是沧海遗珠,也可能是定时|炸|弹。
“这事简单。”有困难,找组织嘛。
齐璇靖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交给他,想借用官方使团的安保系统,保护这个孩子的安全。问题是国家队的安保系统那么好用的吗?能进队的哪个不是祖宗十八代被查了个遍?
谢佩韦想把孩子带回去,第一个就得给领导打报告,直接由官方接手。
当着齐璇靖的面,谢佩韦给随行领导打了电话,对方彻底懵圈了,谢佩韦说得特别诚恳:“领导,这也是咱们的海外侨民啊,孩子年纪还小,一心向往祖国……”噼噼啪啪就是一套话。
“我得上报。”对方也只能往上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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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和愉快地结束了自己三天两夜的拍摄历程,发现谢佩韦说得对,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呐!
安华还私底下几次问他,有没有不喜欢的人,有没有人欺负他?他都是摇头。
他的身份在圈内又不是秘密,得罪他就是得罪谢佩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