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有心情问时丞相:
“爹爹来这里是有要事吗?”
时丞相:“……”
他简直恨不得抓着儿子的肩膀摇摆。
他这个当爹的在前面大殿吓得魂飞天外。
这个兔崽子倒是好, 吃着好的,喝着好的,还要当今陛下伺候着。
现在他居然还有脸问他这个当爹的来这里做什么。
时丞相勉强的把脸上神情给苟住了。
他干咳一声,没回答时清的问题,而是恭敬地看向郁辰年:
“陛下,犬子在宫中叨扰的也够久了, 不如就让老臣将他带回家去。”
“时清已与朕说好了,要在宫中小住。”
对着喜欢的人亲爹,郁辰年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满面春风了。
“丞相不必担心,朕会照顾好时清的。”
时丞相怎么能不担心。
首先这个情况他就非常不对。
他在心底排除了新皇想要打击报复这个选项。
然后锁定了自家儿子的妖孽相貌上。
他就说!
长成这个样子,早晚惹事!
时丞相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
“陛下……”
“是啊爹。”
拖后腿的儿子开口了。
少年站了起来,跑下去走到了亲爹身边,没心没肺的笑,一双漂亮的泛圆眸子里满是开心:
“我要在宫中小住几日,您一个人回去吧。”
此时此刻,时丞相望着面前的儿子。
心底只有一句话。
十八年前,他和夫人到底还是冲动了。
时清是个疯狂拖后腿的,郁辰年又是个步步紧逼的。
“丞相安心,当初朕在宫中没少受时清的照料,如今也是四年未见,想要与他叙叙旧罢了。”
时丞相:“……”
他满脑子只剩下了新皇刚才说的那句话循环。
【没少】受时清的【照料】。
里面的话加重音。
自从郁辰年登基之后,关于他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就摆在了稍微有点人脉的大臣家中。
当初他在御书房读书。
被四个皇子以及伴读欺辱。
一坐上皇位,除了时清,其他人下场不是圈禁就是被找了个由头摘了头上官帽。
这也算是好的,至少新皇没要了他们的命。
而时清,就是这些人里面唯一的幸运儿。
但当初他欺负郁辰年可比几个皇子还要厉害,听闻是将他当做了奴仆,成日里呼来唤去不说,还要堂堂皇子,吃他一个臣子的剩饭。
这些事当初时丞相是不知晓的。
毕竟儿子白天就是去御书房,空闲时间就是满京城溜达,晚上才回府中睡觉。
父子两个也就七天碰两次头,说的话都不超过一只手。
他单单就只知道这小子是个不省心的,总在逛青楼楚馆,在先皇面前倒是十分有脸,御书房的皇子们也都和他关系好。
他哪里能知道这小子居然嚣张到了在皇宫,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欺负郁辰年这一条潜龙啊!
知道之后,时丞相简直恨不得好好地给这个兔崽子来上一顿家法。
可他还真不能打。
夫人,母亲,府中长辈都把时清当做眼珠子一样的小心护着。
他别说打了,骂一句都要被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