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唯恐那些报告自己长腿飞过来一样,秒秒钟起身告辞。
段老爷子:“……这两个小崽子!”
门外不放心偷听的段汀栖顿时笑得好开心,等门开后,一把牵起她家宝贝儿,甩头就跑。
余棠其实还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怀,头都快掉了,得用手撑着。
段汀栖却进了卧室后,拉着人安然地坐在了新换的长毛地毯上,还给面前的小桌上倒了两杯睡前红酒:“宝贝儿,我想通了,咱俩要老像最近几天这样,可不行。”
“嗯?”余棠装作没笑地撑了下眉心,看着她可爱的样子问:“想说什么?”
第98章 惯着
小段总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瓶酒把自己干了个稀醉。
余棠:“……”
她虽然没有某个姓段的能撩会调,但基本的解风情还是会的,不动声色地坐原地端详了一会儿对面的人后,目光又挪移到酒瓶上看了一眼。
四十五度,好样儿的。
不管小段总在搞什么套路,余棠都发现她这会儿确实是把自己喝成了一个憨憨,万花筒似的眼睛像是刚单独洗了一个澡,迷离和清澈兼存,甚至颜色微粉的脸上都写满了——快来“趁我之危”。
余棠虽然并没喝上几口酒,但指间心口却清晰地逐渐热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地伸手一捞,低头看了会儿人后,吻着她缓步进了浴室。
从身形上来说,余棠是一个从头细到尾的人,肩腰同宽,只是因为腰线细致,才让人格外喜欢流连,爱不释手。段汀栖的身形却是正常的宽肩窄腰,笔直的背脊非常人能及,穿大衣的时候会衬得比余棠更加高挑,但余棠穿她的衣服却会宽松。
浴缸里的水渐渐转凉后,余棠简单用浴袍包了人,自己披着段汀栖的大衣走出浴室,又托着人上了床。
在仅有的两次经验中,段汀栖虽然是个惯常热爱贫嘴秀的人,但在床上时却非常骄矜,除了似有若无的揶揄,她连闭眼的时候都不怎么出声,只会细而缓地喘,连抢着做攻的时候,受不住时也是把喘息带脸地一起埋进余棠颈窝。
但是今晚,各种“余棠,宝贝儿,娇娇,余棠宝贝,宝贝娇娇……”此起彼伏,这人好像掐准了自己喝大的德性,叠不住地翻来覆去故意找磕碜,嘴捂都捂不住。
余棠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眷顾于她唇齿之间的过程中,彻底模糊了时间和分寸的概念。
最后睡过去的时候,外面好像是开始下雨了。
虽说是照常的辗转折腾,可诡异的是,第二天睡到十点的是余棠。
余棠这个人,这辈子从小就醒的比j-i早,哪怕躺医院的时候也会服从惯性到睁眼五点半,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稀奇的体验。
她迎着眼皮儿缝隙中透进来的光影恍惚了几秒后,一言难尽地偏头,看了会儿落地窗边的人……那人悠闲地躺在藤椅上冲她飞了个挤眉弄眼的笑,还端着一杯冰酒,嚼了个嘎吱嘎吱的冰块儿。
余棠慢慢收回视线,余光又略过床头的机器人闹钟,确认时间后,掀开被子往起撑了下……可是腰酸得竟然差点没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为什么腰酸胳膊疼的是她,阳台边上那个妖里妖气的却格外j-i,ng神。
段汀栖好像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背着脸偏头朝外笑了下,靠藤椅上没动身。
余棠缓慢阖阖眼,难为情地勉强撑起,靠床头问:“楼底下是什么声音?”
“唔,咱俩儿新买的床到了。”段汀栖冲她眨了下眼睛,“在等你睡醒了往上抬呢。”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余棠总觉着“等你睡醒了”这几个字咬得分外清晰还缓慢。
她盖脸笑了声,感觉这人真的坏完了。
外面大雨下得噼里啪啦,ji-an在玻璃顶的阳台天花板上分崩离析。
去接孟羡舒参加活动的季庭予拿着伞,跟在楼梯口溜了一圈儿:“这什么情况,哪个醉鬼昨晚半夜没带钥匙吧?”
孟羡舒没说话,也低眼看了一会儿后,进门拿了扫帚和簸箕出来。
“我来吧。”季庭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弯腰三两下就扫干净了,嘴上忍不住说:“这可真行,我怎么记着之前这里好像也经常有烟灰……你这层楼是人均素质五毛吧,爱半夜搁这儿扎窝就算了,好歹抽完烟也把灰吹一下——住楼梯口不远就这点不方便,好了,走吧。”
孟羡舒倒是一言未发,放好东西后取了伞,关门下了楼。
大雨丝毫没有下小的意思。
两个小崽子最近又是可劲儿晚起,又是闹腾得换家具,昨晚才被气得点着的段老爷子坐沙发上看她们下楼后,顿时一瞥段汀栖:“你怎么不往下午睡。”
“……”段汀栖冤出了北长城,简直被窦娥胃还疼,只好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旁边的人。
余棠却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酸软的手腕后,脸皮二尺五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地进了厨房。
午饭后大雨倾盆,外面又寒又冷好似在下冰锥,爱晒太阳的安琪拉焉头巴脑地在暖气前趴了一早上后,甩着短腿扑到了余棠怀里,四脚朝天地露出肚皮,朝她撒娇。
结果没撒上几秒,本来还端端庄庄坐旁边审报告的段汀栖把它一撩,自己安然地躺了上去:“你得靠边儿站,这是我的。”
安琪拉顿时气急败坏地冲她撅了撅屁股。
段老爷子也懒得看她这副德行,背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