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江鲤笑得肆无忌惮,拉着箱子走远了。
余棠被她带的莫名其妙地想了一会儿段汀栖,又莫名其妙地甩开思绪,开始浇花。
她其实一开始就考虑过跟一个人以这种方式生活在一起的种种后果,但江鲤说的那种意思,她其实真的并没有想过。
她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段汀栖那种人应该也不会有。
所以一直以来的接触才会比较坦然,不会越界也不会尴尬。
余棠一通乱浇后,放下了喷壶。
傍晚的时候,天色又忽然y-in沉了几分,看起来是要下雨。尽管今天有部分的车限号了,但余棠还是打车到了恒源的楼下,来接段汀栖。
段汀栖是跟一个女人一起出的大门,看起来还在边走边谈论工作上的什么事,余棠顿了一下,直起身说:“还有事情要谈?不方便的话那我先……”
段汀栖虽然看起来也有些没想到,但很果断地牵了下她的手腕,“不用,一起吃饭。”她说着朝余棠介绍:“公司另一个部门的同事。”
她强调了另一个部门,大概是说这也是什么部门领导的意思,余棠之前倒是也没有见过。
女人看样子也在等着段汀栖介绍对方,但没想到段汀栖并没有这个意思,只好自己问:“这是?”
段汀栖仍旧干脆利落地说:“家属。”
是家属,她第三次这么说。
余棠非常从容地一点头:“你好。”
但女人的反应就比上次停车场的保安大多了,先是啊了一声,接着恍然哦了一声,挺高兴地看着余棠问段汀栖:“你结婚了啊,那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段汀栖将余棠牵在身边,边走边面不改色地说:“几年前办过了。”
“?”女人一脸茫然,段汀栖到公司来才统共三年,一直是公司的单身标杆,活出了大家想要和羡慕的样子。所以什么叫……几年前就办过了?这是什么鬼?!
三人步行到了不远处一家普通小菜馆,看起来是附近上班的人常来的,生意和环境都还不错。
点菜的时候,段汀栖偏头问余棠:“有什么想吃和忌口的吗?”
女子顿时又犹疑地看了眼段汀栖,怀疑她刚才是在跑火车。
几年前就结的婚,现在还问“有什么想吃和忌口的吗”,这是什么塑料婚姻?
段汀栖显然清楚这点,但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猜。
余棠说:“不是太辣都可以。”
段汀栖点点头,迅速勾了两个菜一个汤,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对面的女人,女人看了看后又添了一个菜,要了一瓶甜酒。
将菜单交给服务员后,她就忍不住开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所以下下个周三前到底能不能行啊,这个季度铺不平的话,年末就要玩儿完,我整个部门的人每年可都指着年终绩效了。”
段汀栖平静地给余棠倒了一杯水:“降到百分之十什么时候都不行,利润压缩成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去村口的槐树下白送。”
这看起来还真的是要谈工作,余棠有些不习惯地迟迟收回目光。
“没事儿,我们说我们的,你无聊的话可以做自己的事情,看会儿也行。”段汀栖说。
余棠:“……”你可真贴心。
“……”对面的女人也顿了一下,但显然并不怎么在意这点小细节,而是心累地继续说:“但这个项目的首单摊价是合理的,毕竟是个新项目,大家都在观望。而且光头那边情况确实一般,我判断在能拿出的资金上面他没有j-i贼。”
“市场风险在加大,资本犹豫,大家都在慎投,你并不特殊。如果就这样给他溢价,就等于成本还是嫁接在我们头上的,我们预算从哪儿来?”段汀栖说得很快,“况且二道贩子也还翻翻嘴皮子跑跑腿的,想赚个差价哪儿有这么轻松?或者请问什么地方还有这么好做的梦,请推荐我也去。”
“……”女人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运营还缺钱吗?”
“我自己缺,最近要养家糊口,压力比较大。”段汀栖跟真事儿似的说了一句后,微妙地回顶道:“而且说到底,这个项目是你们销售的事情,跟我们运营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中间额外帮你架一手。”
余棠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挪向对面,对面的人面如菜色,一副菜上来了也吃不下的样子,手撑着太阳x,ue揉个不停。
“知道你是看在情分上帮我,但我真的很愁啊……我们现在算是被架在半空了,钱投了一半,项目搭了个框架,但后面没有人接盘了,不上不下?”
段汀栖没说什么,先开了甜酒倒了三杯,又给余棠烫了筷子,“先吃吧。”
她转而看了看对面的人,笑起来说:“你不行的话把剩下的钱和资源给我们,我三天给你出一份可行性报告,一个周做完风投立项,再拉上技术部那边的5g大数据和云计算,前景一定比手下这个强。”
女人冲她翻了个白眼儿,“我这个项目在立项的时候前景看起来也很好,但奈何形势比人强,计划赶不上变化,政策出得比变脸都快,指不定你的5g大数据和云计算做好后,6g云数据和雾计算也快出来了。”
段汀栖好像觉着有意思,笑得更深了一些,但好歹还注意着表情管理,喝了口酒没说什么,还很自然地给余棠夹了一筷子离得稍远的菜。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盘活这个吧,这一单你一定要帮我拿下。”女人看起来很豪爽,或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