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们自己去自作自受吧,他只要把严翊雪好好护起来,管谁去死。离了首都,又不是没地方可去,万一最后真的惹怒了黑衣人,只要逃往h市,他还能反客为主。
他决定回去打点一下,情况一有不对,就马上来把严翊雪接走。
他走之后,一直僵在那里大气不敢喘一声的白蔺,终于狠狠吸了口气,仿佛松懈下来一般。
严成周指着他:“白蔺,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收拾你!就是那一点知道得多的优势,你还真觉得自己无可替代了?谁允许你今天自作主张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基地带来什么!万一真的把人惹怒了……”
白蔺急忙上来解释:“严叔,我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我当然清楚。可是严昭著那个人,必须死!不能因为有个劳什子黑衣人护着他,就饶了他啊。”
“劳什子黑衣人,呵呵,白蔺,你口口声声说着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还是不把该放心上的放在心上!”
“严叔,事情不能像你那样理解,站在你们这些不知情者的角度上,黑衣人当然是很厉害很可怕的,可是我是知情者呀,纵观……”
他顿住,抬了抬头,意识到严翊雪和严翊争还在楼上,怕叫人听见,含糊不清地拐了个弯,“纵观我全部的记忆,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看他这么张扬放肆的行为,按理来说,应该很出名才对呀,可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呢?”
“他没有笑到最后,严叔。他没那么可怕。”
严成周面无表情,“你太想当然了。”
“不是我想当然,是杀严昭著这件事,比黑衣人重要多了。您是知道内情的,怎么能放任严昭著活着?他必须死。”
“呵,”严成周说道,“所以你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说今天中午我们要去抓人?这又算什么?”
“严叔,”白蔺用一种隐隐撒娇的语气,“你想,我们再进行暗杀或抓捕,肯定不能成功的。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人就不一样了。让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严昭著是个罪犯,难道黑衣人还能把整个基地都杀了吗?要对付这种人,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把他淹死在人海里,才是正确的方法。”
“虽然我在告示上写着中午抓捕,可是他的住处附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的眼线。如果他想逃走的话,抓捕行动立即就能开展,大街小巷的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个罪犯。”
见严成周还是不为所动,白蔺低了低头,失落道:“严叔,我让你生气了,对不起你这么久的培养和看重,真的很对不起……我……”
他咬着下嘴唇,偷偷抬眼,“那我现在就去把告示揭下来好了。”说罢抬脚要走。
“你给我站住。”严成周喝止,“公告都贴出去了,这时候再撤,司令部的威严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白蔺转过身来,好让严成周看到他故作坚强的表情,“严叔,让你失望了,我真的很难过。虽然一直管你叫叔,可我心里,真的是拿你当……当爸爸看待的……”
“我……我从小就没爸,都是被我妈一手拉扯大的,听说我爸年轻的时候找小三,我妈那人刚硬,一气之下就带着我走了,从小,我都没有感受过父爱,所以忍不住就把严叔……”
严成周心里一软,“算了,你过来。”
白蔺踟蹰。
“别杵在那了,过来给我坐好。”严成周叹了一声,“你呀,唉,小蔺,你心里的想法,严叔都清楚。其实严叔何尝不是也把你当儿子呢?咱们相识得晚,缘分却深,严叔也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大儿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身世经历,恐怕是跟你一模一样的……”
白蔺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虽然他不关心严成周到底有多少儿子,但话题被引开,他就很高兴了,“严叔,你还有一个儿子啊?那翊争其实是排行第二?”
严成周笑容淡下去,“那都不重要,我大儿子平安,才是我真正的儿子。”
“哦……”
严成周看着他乖巧的模样,觉得大儿子如果长大了,也该是这么一种样子,在长辈面前聪明乖巧,在外面又能独当一面。他心里既难过又安慰。
与此同时,二楼。
严翊争和严翊雪挤在走廊的暗角里,默默听着楼下从争吵变成融洽。
“哥……”严翊雪轻声说道。
严翊争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他把妹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严翊雪用气音说道:“我要去救人,哥,你帮不帮我?”
*
严昭著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他睡觉时,外面的嘈杂声,声声入耳,但只要没有危险信号,他就可以一直置之不理。
他简单地洗漱,拿上一身新衣服,打算到水系异能者开的澡堂里,把昨晚粘在身上的血腥味都洗掉。
推开门,楼道里空无一人。这个空无一人,指的是连声音都没有。j-i,ng神力扫视,他发现,这栋楼里居住的其他人都不在房间。
楼是一栋空楼,外面却人山人海。
他站在三楼的窗前,往下面看了看。
由于官方公告说,今天抓的人只是个牵线搭桥的普通人,不是杀手本人,所以民众没那么害怕,放心大胆地出来看热闹。
治安队排排挺立,来了整整一个方队。
严昭著醒来的时间,正好也是他们正式开始抓捕的时间,他刚刚把头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