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封允往前凑了凑,似乎想离他更近一点:“受委屈了?”
“没有。”宁安轻声回答,把视线从他嘴唇上收了回来,醒了醒神。
封允往后撤了撤身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宁安的发尾潮s-hi,眼尾泛着一点浅浅的红,眼神是朦胧的,含着情,如覆了一层水,嘴唇嫣红s-hi润,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绵软多情的。
封允坐在主卧的阳台上,手机应该是放在了支架上。
他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垂眸轻笑,嗓音带点沙:“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嗯?”宁安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反应有点慢:“我的样子怎么了?”
“你现在的样子,”封允的眸色变深了,声音也更低沉了一些:“有点像被我凶的时候,又或者是找着被凶的时候,是很想挨凶的样子……”
宁安眨了眨眼,脸一下热了起来,赶紧磕磕巴巴地阻止他:“说……说什么呢?你,你可是社会主义新青年。”
他的眼睛瞪得乌溜圆,蒙着层水意,脸颊鼓起来,是粉白的颜色,嘴唇也是粉嫩的,带着沐浴后被蒸出来水润色泽……
没有威力,只有诱惑。
封允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很深,像暗潮汹涌的海。
“宁安,我想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咬了咬下唇,声音里满是谷欠望:“想凶你。”
宁安难为情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在封允那种又野又深的目光里,浑身都发起了热,也非常有感觉。
他捂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又听到封允很轻的笑声。
那声音沙沙的,如风吹落叶般扫过耳膜,是痒的,麻的,让人忍不住想看过去。
宁安从指缝里看出去,封允还在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他笨拙地转移话题:“叔叔的生辰宴办的还好吗?”
虽然前一晚提前给楚云鹤打过电话,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好:“没能到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
“你又不是去玩,”封允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往屏幕上他脸颊的位置戳了戳:“你是去工作,这么辛苦,他们心疼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宁安便抿着唇笑了,很好哄的样子。
封允也垂眸笑了笑:“而且楚云鹤他们家,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即便在心里默认了也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可封允还是觉得,楚云鹤的家就只是楚云鹤的家。
是楚云鹤,刘卿和楚雅言三个人的家,和他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即便每个人都很欢迎他,即便知道楚云鹤并没有对不起封冉,可是,这么多年的分离横亘其中,并不是说想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他和宁安的家。
其实已经足够了,他并不再需要别人的家了。
封允其实还是很想逗他,但又怕他捂住脸不给看,便强行忍住了,跟着他的话题随便飘。
宁安有时候挺放的开的,爱逗他,也爱撩他。
但他如果故意返回去逗他,他又很容易害羞。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提起宴会上的事情:“楚云鹤请了罗修典父子还有你……还有宁士渠一家人。”
宁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以前封允就不喜欢宁家人,尤其是宁士渠,因为他对宁安总是很不好。
但因为他是宁安的父亲,他便忍了。
毕竟大家都忙,一两个月见一次,自己刻意护着不让他受委屈也就算了。
可后来知道宁安的真实身份后,他对他们就很淡了。
但是楚云鹤不知道这些,因为顾虑到宁安的感受,所以向他们发了请柬。
好在宁士渠有自知之明没有来,但罗修典父子在场内攀关系派名片也是很让封允有些哭笑不得。
罗家的家业也算大,但跟楚云鹤请来的这些人还是没有办法比的。
平时想拜访都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物就在眼前,父子俩还算克制,直到宴会结束才开始攀关系拉业务。
其实算不上丢脸,但多少有点不合适,毕竟是别人的寿辰宴。
宁安能想象到这种情况,于是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请他们了。”
封允便点了点头。
天很晚了,两人互相望着,看不够一般,却都没再说什么话。
因为太想对方了,所以并不是很想挂断。
“睡吧,太晚了。”封允最终抿着笑揉了揉额角:“我今晚也不工作,有点累。”
“嗯,”宁安搓了搓指尖,有些害羞但还是飞快地说:“我好想你啊,封允。”
他本来想说完这句就飞速挂断的,可封允很快就说话了,他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有多想?”封允勾了勾唇角,又不舍得去睡了,而且也不舍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