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时去看了主办方公布的名次,之后便关掉了网页,忙起了手上的工作。
能得到这么好的名次,他自然是很高兴的,毕竟,那件作品对他而言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可能因为心情特别好的原因,后面的工作他做起来也超级顺手。
直到他的内线电话响起来,才结束了这一切,因为汪荣让他去看看今天的新闻。
汪荣很少拨他的内线,两间办公室只隔着一道墙,大部分时间他会过来敲他的门。
宁安停下手头的工作,然后打开网页,看到了关于自己抄袭的新闻。
那些字他每一个都认识,但就是不懂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他反复看了许多遍,才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他看着王倩的那张附图,感觉血液都结了冰一般冷。
冰碴子扎着他全身每一处,由内而外没一处能逃得过,又冷又疼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他明白过来的第一时间内,他想去到汪荣那边,告诉他他没有抄,想要澄清,还自己清白。
然后他又想到封允,想如果封允在这里就好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当时他的心跳的特别快,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有强烈的愿望,但好像并不能十分清晰地去表达。
他强迫性地一遍遍告诉自己,过于激动的情况下,不适合做出任何决定,所以他必须得缓一缓。
他靠在办公椅上,艰难地呼吸,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却不觉得痛。
他最先想到的是,他的确没拿自己的作品给任何人看过,所以郑文泽究竟怎么知道他的设计内容的?
对方十分钟内就有反应,说明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这一刻,等着给他这致命一击。
然后他才进一步肯定了,的确是郑文泽给他下了套。
他坐了很大一会儿,心情反而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可能煎熬太过了,他反而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在看别人演戏一般。
朦朦胧胧的,不像清晰的时候那么尖锐了。
只是戏到了关键时刻,他的心脏有点紧,身体和心都很冷,可最初的那份冲动没有了。
他告诉自己,毕竟是一场戏,而他也不是最初那个没有退路的人了,他有封允了。
无论外面的风雨再急,无论外面的刀枪再利,封允那里都是温热的,柔软的,安全的。
直到感觉整个人都缓了一些,他才整了整衣领,站起身来,想去汪荣办公室。
前前后后,他本来以为已经过了很久,但看了看时间,其实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已。
他推开门,办公室的同事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神色各异,但很快就又慌张地移开了目光。
那一刻,他想象中的那些恐惧,变成了现实。
他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也许是一辈子,会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了。
但他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来,甚至还略笑了笑。
汪荣的办公室门开着,他刚要进去,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了,郑文泽走了进来。
这是最好的时候,事情刚刚发生,当事人正陷在最大的打击与恐惧中,很容易失控,说出很不好的话来,而那些话往往还会对他很没有用,反而因为思维不够清晰而显得漏洞百出。
郑文泽选择这个时候来,是想看宁安歇斯底里,坐实他抄袭的罪证。
这种事情,他做过,有经验。
可宁安却寒着脸,看他一点点走过来,不仅没有很激动,反而是很冷静的样子。
甚至于,他还往前迎了几步,紧挨着郑文泽,很自然地笑了笑。
他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低地问:“郑老师,您以为我很好说话很好欺负是不是?”
郑文泽愣了愣,这和他预想的好像不太一样,他想说什么,但宁安没给他机会。
“其实不是的,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到无谓的人和事上,但破了我的底线可不行,”宁安轻轻一笑,不等郑文泽说话又继续道:“相对于您而言,我在这个圈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句老话说的很好,不知道您听过没有?”
“什么?”郑文泽努力保持着平静,但脸上终究还是带上了一缕寒意。
“舍却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那您说,我舍却一身剐,能不能把您拉下来?”
宁安的语气终于慢慢y-in沉了下来。
他的目光冰一般寒冷,箭一般锐利,那是郑文泽从未见过的宁安,让人有些胆寒。
不就是舍却一身剐?不就是疼?不就是痛?
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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