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辞背着包拉着行李箱走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宁安和覃闻语一左一右地上前拥抱他,田晓辞高兴完之后说:“我感觉自己像个刚出狱的犯人。”

宁安被他逗得笑弯了腰,覃闻语则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脑:“说什么呢?”

田晓辞还在认真地说:“真的。”

宁安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因为田晓辞自从进了组,吃住都在里面,基本就没出来过。

一来,他是个新人,没有任何合约代言之类在身,只需要专心拍好电影就可以了,所以不用像别的艺人要那样要经常出去跑通告。

二来,他自己也怕经常出来的话,会把好不容易进入的状态打乱了。

还有第三,他在剧组里呆着,才可以最有效地避开沈清川。

只是这一待就是几个月,乍一出来,可不是像刚从监狱里出来?

宁安帮他把行李箱扔到后备箱,搭着他的肩膀,带他们去吃好吃的。

现在三个人都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所以他提前定了一家私密性比较高的私家菜馆。

三个人边吃边聊,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便又去soso喝了几杯。

三个人做贼一般从后门偷偷摸上了二楼包厢,直到坐下来才放松下来。

说是随便聊聊,其实也聊了很多。

田晓辞还没有出戏,身上还带着些孟小群的影子。

最近几家顶端娱乐公司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还有几个电影剧本也已经到了他手里,另外一些比较有前瞻性的品牌商也已经在联系他洽谈代言的事情。

只是田晓辞全部推了,因为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出去读书。

除了“模特”电影的活动和宣传外,他暂时不打算接其他的任何工作。

而覃闻语也推了电视台的春节晚会,虽然公司很有意见,但何亦过年只有三天假,他们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别的地方。

只有宁安和封允连过年都是忙碌的,大概只有三十和初一可以短暂地休息两天。

田晓辞直到现在还不是特别清楚宁安和封允到底走到了哪一步,宁安便含笑说是“假戏真做”的地步。

覃闻语则说:“被吃干抹净的地步。”

田晓辞便抿着唇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弯出好看的弧度来:“真好,我身边的人都很幸福。”

他们并没有聚太久,因为覃闻语晚上回去还有工作,而田晓辞又担心他妈妈在家里等他不睡觉。

三个人都喝了酒,覃闻语便打车回去,宁安则叫了代驾,先送了田晓辞回家,然后自己才回去。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特别快,一眨眼就已经到了年底。

二十九那天下午,宁安特意空出了时间去陪孙兰芯。

他带她去看电影,买了爆米花和冰激凌,母子两人一边看一边吃。

那是一部搞笑的贺岁片,孙兰芯坐在他旁边笑的很开心。

虽然电影不算好看,但宁安侧头看到她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后他又带她逛了商场,为她置办了衣服,护肤品和营养品,晚上则带她去吃了饭。

饭后,他将她到小区门口,便要离开了。

孙兰芯拉着他的手,眼睛潮s-hi地和他僵持了很久,只是宁安很坚持,她最后还是无奈地松了手。

宁安和封允只有两天时间,虽然最后还是被分割成了无数的时间碎片,但他们依然觉得十分宝贵。

大年三十当天,两人自己在家打扫了卫生,去超市采购了年货,回来后封允剁了饺子馅,宁安则准备了午餐。

晚上两人去楚家吃饭,楚雅言回国过年,为他们带了很多礼物。

在楚家宁安一直都是很放松的,刘卿和楚云鹤一向不太干涉小孩子的事情,随他们怎么玩闹都很宽容。

饭后,他们又去看望了封冉。

封冉接受心理治疗以后,状态好了许多,封允和宁安陪她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空中就开始炸起烟花来,大朵大朵的烟花开在空中,照亮了整片天空。

封允忽然侧头问宁安:“你知道去年新年的时候,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宁安不知道,便摇了摇头,五彩斑斓的烟火透过车窗映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异域来的j-i,ng灵。

“什么愿望?”他笑着问:“和我有关吗?”

“嗯,”封允也笑起来:“我那时候许愿,希望新的一年能得到你。”

宁安有些惊讶,张了张唇,半晌他夸张地感叹了一句:“哇,好灵啊。”

封允眨了眨眼,笑出了声:“那时候你在秋千椅上睡着了,我喝了酒 ,很想做点坏事,但又怕你生气,所以我想,那就来年吧,来年我一定要拥有你,一定要拥有可以做坏事的资格。”

宁安将脸侧向窗外,只留给他一小片柔润雪白的侧颊和小巧的耳垂,整个人对着车窗笑的肩膀直抖。

封允便用空着的那只手拉了他的手过来,捏捏他的手心,问:“累吗?跟我在一起,要应付那么多事情。”

“不累,”宁安含着笑意:“我很幸福,谢谢你封允。”

“谢我什么?”封允的唇角勾起来:“我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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