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内那对仙魔至尊的兄弟之间,气氛仍是剑拔弩张。
“他是何人。”
“酒仙泽瑜。”
“你明知我不是在问这个。”
“那你是想问什么?”
润玉四两拨千斤,旭凤怒极反笑,切齿道:“天帝陛下难道不是需要抚慰,才与那人亲近么?”
他说这话本就带了折辱的意思,却见润玉神色丝毫未变,一派坦然。
“是又如何?”竟是大方承认了。
旭凤面色铁青,上前两步,直接将润玉摁在了身后的桌案上,挥袖一拂,桌上的奏本纸笔被尽数扫落地上。
润玉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只多了一丝玩味和若有若无的讥诮:“魔尊,慎行啊。”
旭凤充耳不闻,一手扯开了润玉的衣襟。
随即他便讶然发现,润玉竟未穿里衣。他那看似繁复的装束,其实只有薄透的外衫笼着一层广袖中衣,领子系得倒是高,里面却是什么都没穿。且腰带也只是松松一束,只消一扯,便全散开来,露出底下白皙光裸的身体,下半身更是只穿了亵裤,全靠外衣遮挡才没露出小腿。
旭凤窒了一瞬,抬眼时带上了不可置信的意味:“你……你在外人面前,就穿成这样?”
“何人算外人?泽瑜么?”润玉挑眉,“此处是我寝殿,除我之外岂不皆算外人。魔尊,你也是。更何况……”
润玉顿了顿,稍换了个姿势,将硌在背后的一只笔摸出来扔到一边,一副懒得搭理旭凤的模样:“可并不是谁都有胆量来扒天帝的衣服。”
旭凤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掌下明明就是他最熟悉的那具身体,他们的姿势亦是极亲密的,可润玉的态度却使他心内发寒。
交战那日他们二人都不冷静,事后他反思时,也自觉许是他先前的问话让润玉有所误会,这才惹得润玉怒极之下说出伤人言语,欲扔下红线一走了之。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冷静的人,后来也曾暗自庆幸那日没有真将润玉掳回去,否则他大概都得以死谢罪了。
他终究是相信润玉所说的不曾爱他只是气话,毕竟将他复生也好,派遣破军相助也好,还有那九节龙髓……他无法想象润玉做出这些事不是出于对他的爱意。
在魔界乍闻他有新欢,他暴怒之下亦在自我安慰,润玉会不会只是故作姿态,其实只是为勾动自己的妒火,引得自己来此见他。可从今日踏入殿门起,他心下这份相信便愈发动摇。润玉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对他的敷衍与拒绝。那种将他刺得透骨冰凉的漫不经心,若说是“演技”,也太过逼真。
手指开始不自控地颤抖,他按着润玉,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