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到了那仅次于明安帝龙椅的位置上,虽然在场的桌案大多是双人位置,但灵微的位置却只安排了他一个人,毕竟也没人能够有资格与他同榻而坐。
离锐见灵微在桌案前坐好,他也站在了灵微身后,有一人距离的地方,将自己隐藏在柱子后的阴影中。
“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灵微侧头一看,就发现了离锐的身影距离自己是那么的远,他不满的将自己身侧的软垫往后拉了拉,让那个软垫落在了他身后半个肩膀的位置。
不是他不愿意让离锐坐在自己身边,而是这样做的话,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这身侧的位置,代表着他的夫人,他不确定离锐到底愿不愿意坐在这个代表了他伴侣的位置。
更何况,早就已经安排好的戏,即将上演,离锐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马上就能知道了,现在他还是不要提前刺激他好了,万一惊动了他,惹得他回避自己的感情就不好了。
灵微他们几乎是踏着时间点来的宴会大殿,所以在他坐下没多一会儿,明安帝就带着他的皇后过来了。
随着其他人起身行礼,只有灵微依旧坐着,在明安帝看过来的时候,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明安帝也没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习以为常的让其他人免礼,随即便让人示意宴会开始。
随着乐声响起,场地中的舞姬们也开始翩翩起舞,轻薄的彩色轻纱长绫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悦耳的歌声琴曲也同时响起。
灵微端着一杯清酒,看似在关注着歌舞,然而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却几乎都落在了差他半肩位置的离锐身上。
只不过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也有很多都在暗中打量着他和离锐两个,毕竟谁让他将离锐安排在了他身侧的位置呢。
一曲又一曲的歌舞结束又开始,灵微却一直在关注着离锐,发现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灵微也不打算再多做停留。哪怕他之前已经打定主意想要借着宴会试一试离锐的心思,但是在这个时候,面对离锐,他终究还是不愿让他为难,从而继续留在这里惹他不悦。
就在灵微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明安帝的幼妹,瑞和公主打断了歌舞,站了出来开口道,“皇兄,臣妹记得您曾经答应过臣妹,要在臣妹十八岁的时候,满足臣妹一个心愿,不知道皇兄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这还是你十六岁及笄的时候,为兄答应你的及笄礼物。怎么?如今可是想好了,让皇兄满足你什么愿望了?”明安帝对自己这个年幼的几乎是自己当做女儿一样养大的同胞妹妹笑了笑,对她将要提出的愿望,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虽然明安帝只比瑞和公主大七岁,但他们母后去的早,先皇又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她,照顾她最多的也就是明安帝,再说长兄如父,说是把她当女儿养,也没什么问题。
“皇兄,臣妹没别的愿望,只是臣妹如今正是大好年华,臣妹就想请皇兄给臣妹下一道赐婚圣旨。”瑞和公主有些羞涩的开口。
“哦?不知道瑞和心中可有人选?只要对方没有家眷,为兄一定成全你。”明安帝了然一笑,看着下面正是青春年少的妹妹,心里不由产生了妹妹终于长大了的欣慰,和妹妹即将嫁为人妇的酸涩。
“臣妹属意之人此时正在殿上。”说着,瑞和公主羞涩的瞥了一眼灵微所在的位置。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瑞和公主的目光投注的方向,但是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就连明安帝都是心里一沉。
谁不知道国师大人不是凡人,有神秘莫测的力量,毕竟不说其他,就是国师多年以来容颜不变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东西了,明安帝更是清楚国师的实力,对于国师那诡异的能力,他可是亲眼所见。
不说他愿不愿意将妹妹嫁给他,就算是他愿意,国师还不一定愿不愿意呢,他可不想得罪国师,更别说是强迫他接旨迎娶自己的妹妹了。
再说了,明霄国那么大,总会找到一个瑞和能看上的男人,而能够逆天改命拯救明霄国的国师却只有一个。
整个天下和妹妹看中的男人相比,自然是天下更重要,再说天下男人那么多,总有妹妹能看上的,而国师却只有一个,若是国师有意他妹妹,他自然无话可说,但看国师那神色,也不像是对妹妹有什么心思的样子,所以明安帝赶忙开口阻止自己妹妹继续开口犯蠢得罪国师。
“瑞和!国师乃是朕的师父,自然也是你的长辈!此事今日就到此为止!至于你的婚事,明日你来朕宫中再说。”说着,明安帝也没觉得这些事情有可能会瞒得住灵微,当即又开口,“国师,小妹年幼,您别多计较,弟子敬您一杯薄酒,算是赔罪了。”
说完,也不等灵微喝不喝,自己就先干为敬了。
瑞和公主听着她哥哥的话,而且明里暗里都以弟子之礼对待国师,脸色顿时煞白,站在那里有些摇摇欲坠,若不是她身边的宫女及时扶住她,说不定此刻已经倒下了。
“无妨。”
灵微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带着神色有异的离锐离开了云景宫。
宫中。
瑞和公主伏跪在了皇后膝头,低声呜咽哭泣着。
“哭什么哭!今日之事都是你擅作主张,国师是什么身份?你居然胆敢逼婚?就是朕也只敢在国师心情好的时候喊一声师父,平日里还不是恭恭敬敬的叫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