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鸡腿就算再大,想要吃完也用不了多了的功夫。九霄从来都知道宓芌在找自己的这方面有多迅速,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他只啃了几口的功夫,宓芌就已经找到了他,在他还咬着第四口鸡肉,还没撕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宓芌抱在了怀里。
“尼肿么拉的辣么快啊?”你怎么来的那么快啊?
九霄嘴里含着鸡肉,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你身上的那枚坠子既然是我炼制的,我自然是能感应到它的方位,再加上你的气息对我来说无比熟悉,想要找到你并不难。”取出一方丝娟给九霄擦了擦满是汤汁的嘴巴,脚下抬步就走出了困阵。
宓芌来时是直接缩地成寸进的阵法,所以青元观的人一个都没有发现,但他在走出阵法后,却碰到了来此准备将困住的人带出去的元观观主。
这阵法是他布置的,怎么走他自然熟悉无比,不是他不想让门下弟子来将人带出去,而是整个青元观没有一个拥有阵法天赋的第子,他们每次进出都是宁愿翻墙,也不想费脑子去记每天走法不同,每个月一个轮回的阵法,整整三十种不同的出阵方法实在是太繁琐了,而他们带着元观的弟子令牌,翻墙的时候并不会被结界所阻挡,所以对他们来说,翻墙多简单。谁爱去走那麻烦到死,而且出阵方式一天一换的阵法,没看青观观主都翻墙吗?
他们只是上行下效而已!对!就是上行下效!
对此,元观观主元极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谁让身为青观观主的他师弟青洛都不愿意走他布置在大门处的阵法。
俗话说得好,上行下效,既然身为青观的观主都做不到,元极自然不好强求其他弟子们去做。
元极观主正打算进阵里将人带出来,却没想到人家已经走了出来。
看到一袭广袖白衣的宓芌抱着三岁孩童模样的九霄从阵法中走出,元极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有些遇到了知音的感慨。
也是,他这阵法布了十多年了,至今也没除了他自己以外,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过,就算是他给了出阵的方法也还是一如既往,每次有人被困在里面了,都是他亲自来将人带出来的,如今居然有人能够从阵法里自己走出来,这也不得不让他心生感慨,毕竟这说明了这人是个懂阵法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贫道元极,不知可否有幸请居士喝杯清茶?”元极对宓芌一稽首,态度也颇为诚恳。
“自无不可,道长带路。”宓芌点头回以一笑答道。
道家虽然说少食荤腥,但也不是向佛门那样一点也不吃,总的来说也算是全凭喜好,所以元极在看到九霄抱着鸡腿在啃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他对道家不敬,毕竟谁让九霄看上去只有三岁,谁又能和一个幼童去计较,再说道家主逍遥,不渡世人只渡己身,人家爱吃就吃,也碍不着别人什么。
来到了元观中,元极待客用的厢房,元极先招呼宓芌入座,然后从柜子里将自己珍藏的墨玉茶具取了出来。
出于对宓芌的知音之情,他还把一甲子才有一斤的云雾涧茶拿了出来。
这云雾涧,顾名思义,正是生长在云雾深涧中的灵茶,这灵茶茶树足足有近千年的树龄,而且扎根的地方刚好是一处灵脉末梢的节点处,它所产出的茶叶自然也是充满了灵气。
可以说这株云雾涧茶树算得上是青元观的镇观之宝,也被他们小心的养护着。
当然了,这云雾涧虽然是青元观的镇观之宝,但也不是什么太过于稀罕的东西,不过是因为洛妙山附近因为洛妙仙府的原因而灵气不沣,所以才被青元观视为镇观之宝,不然没了这云雾涧,有人来访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招待客人,他们青元观也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行云流水般的展示了一通茶艺,清淡的茶香弥漫在鼻尖,淡淡的灵气也在杯中氤氲不散。
宓芌接过元极递过来的茶杯,轻啜一口,甘甜的茶汤在口中流转,稍后在吞咽时又隐隐出现一丝极为浅淡的苦味,滚烫的茶汤流过食道被吞入肚中后,本来温度散去,却在腹中变得清凉起来,而且这股清凉之气直冲识海,宓芌没有阻止,任由这股清凉之气进入识海中,顿时祂只觉得识海内被清风拂过,尘埃尽拭。
当然了,这时候一个比喻,这云雾涧对祂来说还是没什么用处的,顶多也就向一个普通人吃了薄荷的感觉,基本上对祂内什么作用。
虽然对其他人来说,这云雾涧有着凝神静气,清心安神的作用,偶尔喝上一杯有利于静心修炼。
接下来的会谈中,元极观主直接把宓芌当做了他的伯牙子期,引以为知己,只觉得相逢恨晚。
其实宓芌也没做什么,祂只是稍稍点出了元极布的那阵法的几处不足的地方,虽然那阵法在祂看来破绽百出,但祂也知道不能对元极这么一个连仙人境界都没有的凡人计较。
对,没错。在宓芌眼里,没有没有成仙,那就是一个凡人,就算在接近仙人境界,不是仙人就不是仙人。
元极在交谈过程中自然也不会没有察觉到宓芌不是凡人,虽然不知道宓芌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从这段时间的交谈已经知道了宓芌并不是什么危害世人之辈,既然如此他自然也用不着深究宓芌的身份,反正他们是知己。
虽然从始至终这只是元极观主一个人的想法。
离开了青元观,宓芌也没打算回洛妙仙府中,祂抱着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