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暗暗地咬牙,她自诩自己长得也不算差,为何神的目光却从未在她身上流连过一瞬。虽然身为人类起义军的一份子,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的内心仍旧克制不了地涌上了一丝嫉妒——是的,嫉妒。
毕竟,抛却对方神族的身份,那将是一个多么完美的伴侣啊。洁身自好,气度不凡,甚至从未做出过饮血的行径,给予了他们这些奴隶几乎是最好的待遇。
为什么,对方偏偏是神族呢?
账门随着奴隶的退下而被拉上。营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旖旎,只是这主人公却毫无察觉,只是困惑地看着自己的奴隶衣衫半解,他修长的脖颈裸露在他的视线里,甚至可以看见底下的青筋微微跳动着,仿若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这是做什么?”眼见着对方的皮肤因为寒冷而立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等美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替对方拉紧了衣服,而对方柔软的身体则顺势卧倒在他的身上,一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想让美拉大人抱我到床上。”西弗的眼尾微挑。他的长相总看起来有点儿野性难驯,像是山间j-i,ng怪,魑魅魍魉,碧绿的眼睛注视着你的时候,会有种心脏也被攥住的错觉。只是他在美拉面前却从不会露出这一面,他是柔弱的,顺从的,依赖的,还有——
挑逗的。
美拉觉得自己似乎太过纵容这名奴隶了,“战士会自己走到床上。”他认真地拒绝了身上挂着的山妖。
“可是你的战士今天训练地很辛苦,”带着一点儿芬香的气息扑在了美拉的面庞上,他这才惊觉对方的额头已经抵上了自己的,四周充斥的都是西弗身上的香气,不是那些侍女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而是一种清淡却又暧昧的味道。“大人可怜可怜他吧。”
西弗的唇离得很近,明明是个男人,却比涂了口脂的侍女还要艳上一分。
等美拉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奴隶蜷在他的胸口时,强悍的神也不由得从心里涌上了一丝无力感。明明自己才是主人,却硬生生产生了一种被一步一步蚕食的错觉。
西弗捡起美拉肩上的一缕头发,和自己刻意留长的头发连在一起,打了个小结。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奇怪的游戏,总是乐此不疲地,反反复复地缠上再拆开,拆开再缠上。
“明r,i你与我去见主。”美拉开口道。
头发断在了西弗的指尖,他似乎有些怔忪,愣愣地看着那两根断掉的头发,直到美拉将一束头发放到他掌心,他才回过神来。
西弗努力按压着自己翘起的嘴角,可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甜蜜,“是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并不是不知道那些在神族乃至人类中的流言,美拉被一个人类奴隶所迷惑,甚至为他包庇起人类,日日笙歌到天明。毕竟这便是他放出的流言。
那个神族的主会对他产生好奇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主是由神族的侍女侍奉的,故而在人类这边,能了解到的关于他的讯息可谓少之又少。
营帐的烛火在帐布上摇曳出昏黄的影子,“因为你的名字。”时隔5年,美拉终于不得不将这个事实告诉他。
神族中所流传的可不仅仅是美拉被一个奴隶所迷惑,这个奴隶的名字早在人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神族流传甚广——复仇的战士。流言所造成的蜚语远远比人类所想象的更为严重。美拉已为西弗挡掉了好几次来自于神族的挑战,可来自于主的邀约却让他没有借口回绝。
“他只是想看看你。”美拉顿了顿,将因为他一句话而泪眼婆娑的奴隶揽在怀里,安抚他。“你已经是一个坚强的战士了,别哭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自眼角滑落,西弗哽咽道:“大人,我,我没有……”
美拉难得有些手忙脚乱,他捧着西弗的脸,带着茧的手指细细地替他抹去了眼泪,留下粗糙的触感。可西弗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大有把他淹没的架势。
西弗是真的有些慌了,他要如何解释明白自己所召集的那些人类,他,他不过是想借着同期同族的借口让美拉怜惜他,他不过是想有一批自己的势力来实现自己心中不可告人的妄想。
美拉早就知道了吗?美拉会怎么看他?会以为他狼子野心,心怀鬼胎吗?巨大的恐慌之下,他竟是连辩驳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紧紧攥着美拉的衣服,反反复复地念着我没有。
自4前在校场,美拉被下属挑战后,他就再也从未见过西弗哭过了。这个小孩是他从混乱的战场上捡下的,明明瘦瘦小小的一只,他的脊梁却绷得比谁都直。真正拿起□□后,在校场上练得比谁都要狠。
只可惜是个人类。这种惋惜一直存留在美拉的心里,虽然嘴上不说,但他难免对西弗有所怜惜。以至于他低下了头,凭着一种本能的冲动吻去了西弗眼里含着的泪水。
“我知道的。”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小心翼翼地哄着这个脆弱的生命,在神族漫长的生命中,对方是浮光掠影的一瞥,连体温都那般的不真切。他的心脏产生了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像是也被酸涩的液体浸泡着,被西弗流下的泪珠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别怕,主是不会对你动手的,因为他的名字。”
西弗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的眼尾因为哭泣而带上了一抹微红,又因着美拉的亲吻而变得嫣红。这是美拉第一次主动对他亲密,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被巨大的惊喜砸了个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