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生气的直接后果是当晚没进卧室,左越没滋没味在床上等了半晌, 还是穿了鞋出来,在薛鸣的c,ao作间外逡巡不去。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薛鸣又在做什么,面对薄薄的门板, 左越难得带上了几分犹豫。

亲手剜去家族徽记不光是因为纳妾之事,还有他与左父多年的不和, 怪不到薛鸣头上。

若是他的雌夫因此内疚, 那就本末倒置了。

左越敲门的手抬了又放下, 屋前屋后转了一圈,终于在厨房的灶台上找到已经煎好的蛇蜕水,他捧了那只已经变凉的瓦罐,像终于找到借口般坐在c,ao作间门口:“薛鸣, 我的药冷了。”

里面的声音果然一停,接着门被打开,手里的瓦罐被接过去, 薛鸣重新开火将药热上,后背抵在光滑的墙壁上深呼吸。

轮椅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身边停下,左越探了手去勾他的指尖。

薛鸣动了动,没挣脱,不过也没看他。

“还在生气?”薛鸣的手指不算柔软,骨节分明指腹带茧,左越却从他的指根捏到指腹,力度不大不小,麻麻酥酥地感觉传来,薛鸣剩下那半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越惯会用这种方式服软。

薛鸣无声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自家雄夫受伤的手臂上。

谁家雄夫谁家疼,薛鸣现在恨不得驾着飞行器出去拦住左毅干上一架。

“喝药吧。”他说。

气氛终于缓了些,左越暗地松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家雌夫生起气来不亚于面对一次大型战役,甚至比那紧张多了。

暖融融的家住过一段时间,就不再习惯回到冷冰冰的生活。

温情攻击最为致命,捧着碗喝药的左越心想。

薛鸣低落的心情已经散得差不多,此时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膝盖,语气带上几分希冀:“有感觉吗?”

“有。”左越闭了闭眼,药力裹挟着血液开始冲击麻木的筋脉,他用力抓住轮椅的扶手,白皙手背上的青筋纤毫毕现。

很痛,但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薛鸣目光一眨不眨,每次服完药左越都是这个反应,但过后依旧不能动,这已经是最后一付了,应该要起点不同的效果才对。

过了十分钟,药效散去,左越的腿依旧不能动。

薛鸣失望地收回目光,嘴里还不忘安慰雄虫:“没事,或许要再等等。”

左越低头垂眼,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应当也是失落的。

奈何薛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幸好左越自我恢复的能力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拉了薛鸣的手,唇角扬起几分勉强的笑:“我们去睡觉。”

薛鸣心被揪了揪,哪里还记得起生气那码事,跟着他上了床。

因为心情不佳的缘故,两人早早便睡下了,第二天清晨薛鸣准备起床做早餐,左越依旧是规矩的睡姿,双手合十叠放在小腹上,昨晚受伤的小臂已经结了淡褐色的痂。

轻轻起床的薛鸣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俯身在他光影流转的眼尾印了印。

好不了也没关系,我会一辈子护着你。

他无声开关门出去,不多时厨房传来轻声的响动。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停机坪外的螣蛇卷着大白鹅的小窝,和它的小伙伴还在酣睡,小o才从休眠中苏醒,正指挥扫地机器人开始新一天的卫生打扫,所有窗户和防护罩被打开,晨曦裹着清爽微凉的风照进来,薛鸣深深吸了口气。

太舒服了。

他将粥熬上,包子蒸上,竟当真搬了把睡椅躺在客厅落地窗外,一边等早餐熟一边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昨晚他把耳钉上刻着的荆棘徽印磨去了,左越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要。

坚决与自家雄夫站在同一战线毫不动摇。

“砰……啪……”卧室突然传来几声重物坠地的声响,薛鸣眼一睁,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进卧室。

“怎么——”卧室的门被猛然推开撞在墙上发出沉闷一响,薛鸣往前奔的势头止住,待看清面前情形后嗓子眼霎时被堵住,眼前竟然开始弥漫水汽。

眼前的雄虫背对他而立,双腿笔直修长,沿着裤线往上绷出有力的弧度,此时正循着声音迈步而来。

走得近了才发现,左越竟然比他都要高一点,平时坐着轮椅不显,现在薛鸣平视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他把目光往上移了移,停留在左越垂着的双睫上,眼中有晶亮的液体在闪动。

“真的,好了吗?”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

左越抬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薛鸣抓住,又问了一遍。

“真的。”左越回答完突然踉跄几下,差点直接倒了下去,幸亏扶住了墙壁。

薛鸣心跟着一提,神色焦急:“怎么回事,我找小o来看看。”

说完按住耳钉就要呼叫小o,被左越抬手关掉了。

“不用,就是有些腿软。”左越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按在薛鸣耳珠上,不轻不重开了个玩笑:“可能只是太久没使用了,需要上点油。”

刚才他从床上起来,一如既往c,ao纵空轮椅行驶到床边,谁知僵硬的膝盖突然跳了一下,接着麻痛感传遍整个双腿,左越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动了。

不过每动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麻痒疼痛,双腿仿佛生了锈的发条,接连几次摔倒在地,在听到薛鸣从外奔来的脚步声时才再次站起,硬生生以不算难看的姿势撑到雌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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