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醒、醒了?”祝寻拢了拢被子,半遮住脸部,可被子上浓郁的气味让他当即就僵住了身子。
“嗯,醒了。”对方的回答无悲无喜,甚至没半分事/后的样子。祝寻蹙了蹙眉,有点不满意这句回答。
怎么?
不好意思的就我一个人?
他抬眼看去,刚准备数落一通,骤然发觉对方的耳根子也红得不行。
“噗。”
数落声化成一声低笑,那点难为情突然消散。祝寻笑着眯了眯眼,调侃道,“堂堂宁氏少掌门会不好意思?那几个时辰前,分明没醉酒还抱着我又亲又啃的人,是谁?”
“……休说胡话。”宁越之轻轻驳了一句。
“胡话?”祝寻瞧见他的样子更来劲了,他爱玩笑的肆意心性本就没变,“那你还说过更过分的!话又说回来,你从哪里学来的龙/阳?宁氏这么可能有这些东西?难不成,你早对我有……”
“阿寻!”宁越之又喊,他一向端正淡漠惯了,要不是连着几月的情感压抑,又被祝寻初时的闪躲给激恼了,他也不会如此越矩狂野。
“不说了不说了。”祝寻调侃过头,一下子忘记了身后。他习惯性地一个翻身后,差点没疼到飙出眼泪来,“嘶。”
宁越之见此,立刻捂住他的腰间覆上灵力按压,“很疼?”
“你说呢?”祝寻反问,忍不住嘀咕道,“我好歹曾经也是世家公子哥,说被你压就被你压了。”
宁越之眼中含上点点笑意,又心疼道,“抱歉,夜里是我失分寸了。”
祝寻想起夜里的那点行事作风,忽然心热了一霎。他被宁越之揉按得舒服,开始得寸进尺地凑近他,问,“那你再亲亲我?多亲几下我就不难受了。”
宁越之看着他的眼眸,终是无声又落下一个吻。
……
两人都已清醒,干脆起床洗漱了一番,穿戴整齐。晨光乍现,还没等两人出门,屋外就想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祝寻,醒了吗?”
“是顷岚。”祝寻闻言,和宁越之对视一眼。后者想起还附在门上的灵符,快速将其撤回。
沈顷岚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入。他看见竹屋内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又见两人间说不出的微妙气氛,怔了怔。
祝寻掩了掩唇,“那什么,宁、宁吱吱昨夜突然找上门来了,我说顷岚,你们沈氏的阵法也太……”
“也太什么了?”沈顷岚打断,戳破好友尚未说完的‘谎’,“得了吧,攸宁兄就是我放进来的,我还不能知道?”
“好呀。”祝寻靠近,一手勾住他的肩膀,“原来是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是你自己把自己坑了。”沈顷岚嘟囔着又回。他想起正事,眉梢又拧住了,“行了行了,出事情了!”
宁越之眼色微变,问,“发生了什么?”
沈顷岚沉了口气,快速说道,“昨天在林外为难祝寻的那些修士都死了,包括那个叫章睿的富家子。”
“什么?!”祝寻大吃一惊,又猜测到了什么,挑眉问,“怎么死的?”
“死于诡气,修为散尽了。”沈顷岚双拳紧握,脸色很不好看,“今早巡山弟子刚刚发现的,我刚先去看了一眼尸体,估计就是在昨天那个时候死的。”
祝寻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解释,“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沈顷岚回答,“你是我亲自带上山的,这点我还能不清楚?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必过不了多久,那章家就会找上来。”
“事情出在沈氏管辖的地盘,我必须要管。”
宁越之和祝寻对视一眼,前者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做?”
“你们两个先走,有人想要利用祝寻的身份掩藏自己做坏事,若是被旁人发现祝寻在这儿……依照如今形势,这莫须有的罪/名十有八/九就得扣在祝寻头上。”
“可现在人都死绝了,还都死于诡气,我祝寻‘臭名昭著’,哪里逃得掉?”
“没死绝,少了一个人。”沈顷岚回答,“所以我要找到那个人,说不定,他知道凶手是谁。”
宁越之闻言,缜密补充上一句,“又或许,他就是凶手本人。”
沈顷岚神色微变,重重点头,“行了,你们先离开。”
祝寻心知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赞同了这个建议。他看着好友,有些愧疚,“顷岚,抱歉,还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这麻烦又不是你带来的,少和我说这些话。”沈顷岚拍了拍他的肩膀,嘴硬安慰。他看着后排的宁越之,趁祝寻不注意时用嘴型默念。
——保护好他。
宁越之见此,颔首以应。
……
祝寻骤然转醒,体内的诡气正四溢在院子里,险些就要溢到外侧去。他怕打草惊蛇,赶紧从回忆中挣脱,将四周的诡气吸收回来。
忽然间,一道红色雾气从门缝中钻入,企图混杂进诡气中。
祝寻眼疾手快,丢出纳灵袋中的缚鬼鞭朝着红色雾气而去。那缕雾气察觉到凌厉的敌意,快速闪躲。
祝寻看着两者相互对峙,一时间,竟是没有分出个胜负。
局面僵持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