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没什么修为灵力的人也敢跑到这地下来?”
“找死来了吧!”
恍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了祝寻,碰上了他的脸颊,是y-in寒枯燥的触感,“这人身上一点儿活气都没有,死了!”
y-in恻恻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连带着周围的诡气也再次浓重起来,诡异y-in森的鬼呼声更是让人头疼欲裂。
“……闭嘴!”
祝寻挣扎起身,放眼望去,竟是一大批死状千奇百怪的鬼体,更甚至还有几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修士。
“是、是祝寻!”其中一名身穿修士道袍的人喊道,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木岭把他练成了活死人傀儡,据说他能c,ao控无数冤魂诡气!只要、只要我们占了他的身子!快点占了他的身子!”
是毫不掩饰地、是肮脏嗜血的yù_wàng。
“每天从烈狱里溢出来的诡气、灵识总是有限的,靠它们来增进修为,还不如彻底泯灭了祝寻的灵识,夺了他的躯体!”
祝寻只听懂了个大概,面对着眼前众鬼的杀心,哼笑一声,“杀我?怎么哪里都有人要杀我?”
他被诡气折磨得红了眼眶,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了出口提议的诡修身上。他挥出一抹诡气,直接勒住对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他拖到自己的面前,牙咬狠问,“明明可以走正道,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将自己折磨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
“祝、祝寻,你没资格说我!”
“我被逼、我不愿、我厌恶的诡体,你们却如此向往?”祝寻盯着周遭虎视眈眈的鬼群,“好呀,我正愁体内的这些诡气都没地方使!你们……”
“唔!”
一只鬼手忽然穿破了那名诡修的胸膛,只差些许就能勾中祝寻。
祝寻收回诡气,后撤几步。那名被捅穿胸膛的修士立刻倒地、死不瞑目。那名鬼尸发出渗人的笑声,张开血盆大口竟直接撕扯着吃了起来。离得近的几名鬼尸涌了上来,分分钟将那名修士吃抹干净。
祝寻额上青筋爆起,强压住作呕。他总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是跑到鬼窝里来了!
嗜血的杀戮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眨眼间,数以百计的鬼体冲了上来。祝寻毫不顾忌地释放出体内的诡气。
对方看似是压制性的数量,可实际上祝寻全方面地占据了主导性的优势,甚至有些鬼尸见识到他的实力后,临阵倒戈。
一刻钟后,遍地鬼体尸骸。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鬼体不敢找祝寻的麻烦,只被眼前的‘美味筵席’给迷了心智,躲在边边角角撕咬得欢快。
祝寻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身上又多出了不少抓痕,可他早已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祝少掌门。”一道虚弱的声响从边上响起。
祝寻慢了半拍,才转过头去。贺安满身失血,怀中还躺着一个同样虚弱的红衣女子。贺安对上他血色的双眸,怔然,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
这神色,也是怕自己了吗?
祝寻眼底显出落寞的嘲讽,干脆回过身。忽然间,他听见身后的贺安用尽全力喊道,“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去,我给你上药。”
“……”祝寻停住步伐。下一秒,他就猛然挥出一道诡气,直冲贺安的方向而去。后者心惊,却发现诡气只是堪堪略过他的身侧。
痛苦压抑的呼声从后方响起。
贺安再一眨眼,祝寻就已经移到他的身侧。此刻正伸手死死扣住了一名诡修的喉咙,凶狠道,“你躲得倒是挺好的!”
“祝寻,这是……”贺安问。
“他想偷袭。”祝寻简明扼要。他挥出诡气弄成绳索,将这名诡修捆绑在地上,“安分待着不好吗?非要修诡道害人。”
“我呸!”那名鬼修企图挣脱钳制,拼命挣扎起来,“你祝寻有什么资格说我!说起诡气害人,你祝寻敢称第二,没人敢争第一!当年的木岭再厉害,也只敢躲在这些鬼体中间,在烈狱外吸收偷溜出来的诡修、灵识!”
“哪里比得上你祝寻,轻而易举就灭了这烈狱外的数百鬼体!”
祝寻眉梢紧蹙,问,“木岭?烈狱?你什么意思?”
“祝、祝公子……”一旁的缪深秋悠悠转醒,替他们解释道,“我方才坠崖时,听一名鬼尸提及过,那片崖壁后面是鬼中烈狱。”
当年地府不知为何事失守,阎王将逃出无数恶鬼、妖物都封在里面,让他们自相残杀。偶尔会有惨死的妖物或恶鬼的灵识溢出,就会成了狱外鬼体们争抢的东西。
这是晋升修为最快的方式。
“当年、当年木岭好像也是其中一人。”
秦岭的这段山脉偏僻,这地更是隐秘。即便有修士意外闯入,也会被无数鬼尸撕成碎片,有来无回。
“因此,知之者甚少”
正当三人谈话间,那名诡修突然挣脱了祝寻的束缚,挥出一把长剑狠狠刺入祝寻的腹部,“祝寻!我孟氏一族男丁在荒山坟全部死于你的手下!我要不是为了报仇,谁愿意躲在这里不人不鬼!”
“你无力护同门,更弑杀亲弟!根本就是木岭养出来的一条走狗!”那人见祝寻不动,又是扎入一剑,“事到如今,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时间上!”
贺安见此,眼色骤变。他快速起身,用尽全力将那名诡修踢开。后者本就是受了内伤的强弩之末,顿时呕血昏倒在原地。
祝寻垂眼看向身上的长剑,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