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车鸣声骤然响起,祝寻从梦中惊醒,睡眼朦胧地看向车外,“……师、师傅,城西古玩市场过去了吗?”

“早过了。”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用标准的本地腔调开口,“小伙子,前站下车。过天桥到对面站点,还能赶上返程的末班车。”

坐过站的祝寻叹了口气,揉了揉双眼,“谢谢师傅。”

半分钟后,祝寻下了车,凉快的夜风赶走残余的睡意。他环顾起周围的环境,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一抬头就看见了醒目的大路标——斜阳区。

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双清冷的眼眸。祝寻心间一动,不知怎么就涌出点想法——前天赶时间,都没好好感谢那人。这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身体的行动远远快过想法。

祝寻迈开步子,轻车熟路地绕过几条小路,抵达了九十九号。院内的花香绕过院墙,充斥着这条街道。即便是站在外侧,似乎也能感受到满地雪白的盛况。

祝寻走近,看见上了锁的院门,理智终于回拢。

等等。

自己来这儿做什么?就为了说几句空口的感谢?

想来都觉得尴尬,祝寻连忙打消之前的念头。哪知他刚一转身,目光撞上了一道身影。

祝寻凝住了,来人就在站离他五步远的地方,身影带着几分熟悉的清冷,可那张脸却是陌生。对方长得极其好看,只简单对视一秒就让人觉得——任何对美的形容词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唇形长得极好,在黄昏的光影中唇色泛着淡薄的红。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边的眼镜,框边荡起细微的光亮晃盖了藏在镜片后的双眸,让人看不真切。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特别,即便模糊了容貌,浑身的气质却无人可以代替。

祝寻双眼微眯,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认清那道眼眸的同时,他便脱口而出,“……宁越之。”

来人的神色有了一瞬的松动。

祝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改口,“是宁先生吗?”

“是我。”宁越之在余音中上前,修长的手指小幅度地推了推眼镜,淡声询问,“你是来找我的?”

“……是。”祝寻掩唇,小声承认。他低下头,眼色变化得极快,临时找到一个合适又不尴尬的开场白,“宁先生原来长得这么好看?你摘了面具,我差点没认出来。”

虽是临时想得说辞,可出口时的笑意却是真心。

“多谢。”宁越之平静地接受了赞誉,他上前打开院门的锁,说出解释,“有陌生人约见时,我习惯性戴面具。”

理由有些特别,却也没毛病。毕竟身份特殊的人,总有点小癖好。

“我这次突然拜访,又见了宁先生的真容。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宁先生能不能把我从‘陌生人’的范围里划去?”祝寻没了之前的那点尴尬,挑眉笑问。

从古至今美色当道,祝寻在这点上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宁越之这样的长相,任谁都会想要与他再近上几分。

宁越之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淡然的眸色微晃。他推门回身,间接性地回复了祝寻的提问,“进来坐坐?”

“好啊。”

院内的景致和原先的相差无几,只是树下多了一套木制茶座。

两人一前一后入座,祝寻看见桌上的落花,下意识地伸手扫开。宁越之望见他的举动,原本含着一分涟漪的眸色突然凝住了。

“你受伤了?”

声线微沉。

祝寻听见他的问话,抽回手遮了遮,无所谓道,“没事,用不了多久就好了。”他很清楚自己的体质,只要适当修行巩固灵力,这些所谓的‘伤痕’自然而然就能痊愈。

“……稍等,我去室内给你倒杯茶水。”

祝寻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对方径直入了室内。或许是有千年古树扎根的缘故,祝寻明显地感觉到此处的地气浓且盛。都说风水养人,长期住在这种地方,怪不得宁越之长得好看,气质还迷人。

祝寻勾了勾唇,内心暗自评价。

不多久,宁越之就端着一杯茶水走了回来,“给。”

“谢谢。”祝寻伸手接过。他原本是不渴的,可闻着这花茶的淡淡香气竟也不自觉地喝上两口。茶水顺喉而入,顷刻间就暖了心脾。一股轻缓的灵力顺势流转,轻易就将体内的疲惫清扫干净。

祝寻低头,就发觉手腕上的伤痕开始转淡,继而消失。他想起宁越之,捂手掩饰这个‘异常’。哪知对方却早一步开口问话,“这树上结的梨花蕊凝聚了灵气,看起来,泡出的茶水对你稳固身形有点用。”

“……”祝寻动作一滞,回味着这话中的深意,“宁先生?”

宁越之坐了下来,定定地看向他,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我祖上是天师世家,历代修行。”

“所以宁先生一早便看出我是鬼魂了?”祝寻主动戳破那层伪装,点明自己的身份。

“嗯,能感知得到。”宁越之应话,停顿后又加上一句,“我说的话,你信吗?”

照旧清冷的声线,掩盖了那点急切的语气。

祝寻点点头,毫不怀疑对方的说辞。毕竟他初看宁越之时,就觉得他通身的气质并不是一个寻常人能拥有的。对方能坦诚承认,他自然也能完全信任。

祝寻重新看向宁越之,眉角眼梢含着调侃的笑意,“不过,宁先生既然出自天师世家,不打算抓我炼化吗?”

要是放在以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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