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死不了,但他发烧会难受。”
——“越之那孩子心善,念着你腿伤不便,所以替你推了这差事。”
不是?
攸宁兄对自己的前后态度,怎么差了这么多?
祝寻的神智灵体并未跟着宁越之他们一同离去,漂浮在半空中的他看见好友这匪夷所思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愉悦出声。
别说是沈顷岚了,就连当年的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其中的蹊跷——宁越之为了和他同行,即便领了一份苦差事,也要想办法将沈顷岚留下。
就因为平日两人相处过多?这心思,说是醋王也不为过了。
……
祝寻的神智一闪白,再度睁眼时,就已经落回了宁越之的体内。经过几次的变化,他早已经适应了这种身处幻境的模式。他安份地收拢起自己的思绪,重新以宁越之的视角看尽眼前的一切。
宁越之手上正拿着几个药物,神色紧张地朝着一间客房走去。他才靠近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呼痛声。他顿下步伐,刻意收敛起自己的神色,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祝寻听见自己的声音,立刻反应起来。当年他和宁越之出门道歉,被失子承受剧痛的黄夫人给伤了手臂。所以宁越之方才的紧张,其实是为了自己。
宁越之推门而入,视线触及到祝寻时,步伐再度一顿。
对方因为伤口的缘故,正巧tuō_guāng了上衣。少年的身形很好,皮肤偏白,因为修行练习的缘故,上身的线条很流畅,腹部隐约显出几块结实的小肌r_ou_,顺势往下,引得人想入非非。
宁越之视线骤然一暗,就听见祝寻开了口,“宁越之,你来得正好,我左手不方便处理,你来帮我呗。”
“坐过来。”宁越之稳住晃动的心神,开口。
“你再走几步来床边嘛,坐床上多舒服,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近乎撒娇的软糯声音传来。
安分看戏的祝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又羞又嫌弃——从别人的角度听过来,当年自己和宁越之讲话居然是用这种语气?!
床上舒服?
做什么事情都方便?
要不是知道是因为手臂受伤求包扎,这种话简直会让人想入非非!
天呐!丢死人了!
果不其然,这话入了宁越之的耳中,显然带了几分不正经的意味。宁越之垂眸看着桌上的玉瓶,眸色再度暗了一瞬。他感受到自己的心绪波动,出口的话刻意冷硬了些,“……你自己来。”
床上的祝寻听见这话,顾不上穿鞋子就急慢慢地跑了过来,说出口的语气都染着点不自觉的依赖和撒娇气。
宁越之由着他胡闹,趁着他不注意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拿起桌上的药片,小心细致地散在伤口上。
气氛才觉得温馨了一些,可祝寻偏偏地提起了一人,“偶然我开玩笑,你就配合一下呗。刚刚那话要是被顷岚听见,他才不会……”
宁越之手中动作停顿一瞬,颇有些吃味。他眼波微闪,拿起另外一瓶药粉,加重力度一撒。
“——啊!”祝寻被疼痛刺激,立刻把对好友的夸赞抛之脑后。
宁越之心觉满意,又放缓了撒药的力度,他对上祝寻‘吃痛问责’的双眸,极力隐藏笑意,“他才不会什么?”
祝寻没意识到他的刻意,只是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改了说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等到药粉的刺痛过去后,祝寻就又闲不住地提及另外一件事情,“……上次在甲板上,我和顷岚开玩笑呢,你、你别往心里去。”
宁越之听出他的紧张,也知晓他所提何事,语气倏地清冷,“哪句玩笑话?”
祝寻转过头来看他,又追问了几句。
宁越之避开祝寻的对视,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他拿起白布包扎,冷待这个话题。可对方就像是个榆木脑袋,紧张着执意要将那事说清楚。
“就、就是我说要嫁给你的那件事情……记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我没那个心思。”
宁越之闻言,心底少有的窝火。可视线蓦然瞧见了对方泛红的耳垂,一直延伸到了脸颊两侧。他勾了勾唇,那点火气被无可奈何取代。
祝寻,你真的确定你没那个心思?
正想着,他就拉紧了包扎的白布。
祝寻被他温柔对待习惯了,这点小伤痛也觉得难忍起来,他瞪着明亮勾人的双眸,喊道,“好痛!宁越之,你是故意的!”
宁越之任由他指责,眼底是很淡很淡的笑意,“好让你长点记性。”
多长点记性,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包扎妥当的伤口,疼痛只是一时的。祝寻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再次无意识地撩拨起他来。
两人挨得极尽,祝寻勾起脚尖戳了戳他的小腿腹。冰凉却酥麻的触感瞬间传来,宁越之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地睨了过去。
眸色幽暗,某些冲/动濒临爆发。
灵体状态的祝寻感受到宁越之的情/欲,难得有些羞恼。自己当时开窍是有多慢?居然还敢对着宁越之做出这种堪称‘轻浮’的撩拨行为。
得亏对方定力好,忍得住,否则就真的糟糕了。
祝寻转念一想,冒出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个时候,宁越之对自己来硬的,自己会拒绝吗?
……
眼前的画面快速闪现,祝氏遭难,自己被祝氏夫妇击晕,宁越之带着自己逃离溪岭……一幕幕,心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