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体型也比狼大了不少,论个体实力,一头狼是绝不可能敌过老虎的,但那仅仅是个体的。
若是从整体看,一只老虎其实并不如有组织有计划进攻的狼群具有威胁。
所以这回封烨这边的人依然赢了,甚至没有人死亡,只有几个人躲避不及,被虎爪所抓伤。
当然,能赢还是托了封烨的指挥,否则即便是瘦骨嶙峋的饿虎,人们想战胜它,也势必付出不小的代价。
这一战虽然不如上次艰难,战斗的时间却并不比上回短。封烨也知道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其实有意的在拖延,他在表演给台上的西羌人看。
他们虽然赢了,但看起来却赢得很艰难,而且凶险万分,那虎口一次次离封烨的脑袋只有毫厘之差,但他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
并没有多高超的技巧,他每次躲过虎口,看起来只是凭借一丁点巧合版的运气。
但运气多了,那必然就不是用运气可以解释的了,只是这群被奢靡生活所麻痹的贵族公子们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人兽相争的戏码依旧在夕阳下落幕,但在真正画上句号前,斗兽场的观战台上突然来了位意想不到的观众。
封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的注意力虽然大部分放在场中那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饿虎上,但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关注过上方的观众台。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意识到此人的到来。
仿佛无声无息的鬼魅,这位戴着鬼面的祭司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观众席上。
封烨是在不经意的一次抬头时,才骤然发觉了这一点。
仅仅一眼,他就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对方的神出鬼没,也因为那双鬼面后的眼睛,好像正直直的盯着他,y-in冷又可怖,不像是人的眼神,倒像是冰冷的蛇类。
封烨立刻低下了头,他用人群掩藏自己,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尽力的不惹人注意。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道y-in冷的视线似乎一直徘徊在他身上,像是顶着后背的芒刺那般令人不适。
这股不适感一直持续到有其他人发现了鬼面祭司的到来,是同在观众台的那些西羌贵族们。
“祭司大人。”有位年纪不大,身着华服的少年走到祭司身后,行了个礼。
“嗯。”祭司收回了望着下方的视线,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十分冷漠。
但这位习惯了被人追捧的贵族少年却并没有任何不快,祭司在西羌崇高的地位,甚至能与皇帝分庭抗礼,他家的爵位再高,也必须对祭司保持恭敬。
但恭敬之余,他却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跳脱和随性,他冲祭司行完礼后,便热情的凑过来询问道:“祭司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
“随便转转。”祭司的回答十分敷衍。
这少年倒是没觉得祭司在敷衍他,反而更加热情道:“祭司大人来迟了一步,好戏都已经演完了。”
“哦?”他只回了一个字。
但少年立刻识趣的介绍了起来:“这批奴隶打的很是好看,上次杀死了狼群,这次又战胜了猛虎,这老虎可是百兽之王,没有动物比老虎更强,我们几个正犯愁下回要用什么增加难度呢。”
“我们”指的是他身后,那几个与他同龄的少年,都是一身的华服,爱好也十分相同,就是喜欢这样血腥的争斗。
“祭司大人,有没有什么主意...?”少年试探着道。
这群奴隶连老虎都战胜了,他所能想到的比老虎更强的东西,只有鬼面祭司炼出的恶鬼了。
但是恶鬼并没有那么好炼,据他所知,祭司大人近期连个失败品都没炼出来,那祭司手上唯一的恶鬼,就是那被用来留守皇城,八大鬼将中最强的那名鬼将。
但这鬼将,好比摧城的重武器,他们西羌那么大的国家,也只有八个,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动用,是绝不会借给他们几个纨绔子弟用来玩乐的。
所以少年虽然话里藏着想向祭司大人借鬼将用一下的心思,却也不报太大希望,他也就是试着说一说。
岂料,鬼面后传来了一声低笑。
“七天后,让他们与无头鬼比试看看。”
这无头鬼就是那名鬼将的名号,他应允了少年的提议,将自己手下这名实力最强的无头鬼派出来给这群少年表演玩乐。
这是万万想不到的意外之喜,这鬼将是何等强横的兵器,平日里虽然也能见到,但除了正式的战场,他们压根不会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而他们这群纨绔,是绝不会去战场的,自然也就从没有机会见识祭司大人鬼将的厉害。
几个少年脸上都是难掩的喜色,只恨时间不能一下跳到七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鬼将的勇武。
台上的对话声并不小,足够台下的奴隶们听到,与少年们的喜色相反,众人脸上是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人或许可以跟猛兽相争,但是这样的极恶之鬼...无数被西羌吞并踏平的国度,都已经给出了答案。
若是真的能战胜这些恶鬼,西羌又怎么会屡战屡胜。
金戈铁马的军队尚且在鬼将的威力下覆灭,他们一群奴隶,又凭什么能够抗衡呢?
等那鬼面祭司和观战台上的其余西羌贵族们离开,封烨等人也重新返回了休息室。
只是与之前的心情却全然不同了,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神情出奇的统一,大多都只盯着某一处发呆。
甚至,连西羌士兵扔下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