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依然,凡人,还妄想凌霄?
痴人说梦。
与郝沉嘴角不经意间露出的嘲讽不同,封烨望着这四个字,有些微的出神。
“师兄,你们终于来啦!”方阳注意到了身后的两人,当即不再关注这四个字,而是咧出一口白牙,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
这声音中断了封烨的思绪,他走到了方阳身边,问道:“你怎么停在这儿了?”
这四个字每天都可以见到,也就是第一次来凌霄剑宗的人会驻足看一看,像他和方阳这样的,早就看腻了。
方阳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太确定道:“我刚刚走到这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唔...”
他有些词穷,搜刮着自己肚里不多的墨水形容道:“一种很锋锐的感觉...对了,有点像师兄你下午比试时那最后一剑,让人忍不住想退后的那种锋锐感。”
封烨闻言眉毛一挑,他看看山壁又看看方阳,方阳竟然感觉到了这山壁残留的剑意,倒是有点出乎他所料。
站在旁边的郝沉同样惊讶,方阳这么迟钝的傻白甜竟然发觉了剑意。
没错,剑意。
这占据整面山壁的四个大字,是被人用剑刻出来的。
也因此,留下了主人特有的剑意,那股仿若被剑锋抵着喉咙一般的锋锐感。
但因为年代久远,字迹上的剑意其实消散的差不多了。虽然无论是封烨还是郝沉,都在来凌霄剑宗的第一时间,发现了此间残留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剑意。
但方阳竟然也能发现,委实让两人惊讶了一瞬。
不过细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已经修出了剑气,虽然是封烨带着他使出来的,他自己还无法完全掌控,但总归是修出来了。
剑气和剑意本也是同宗同源的东西,方阳对此敏感一点也不奇怪。
“啊,天都快黑了,我们赶快走!”方阳看着日渐昏暗的天色突然道,那股锋锐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无论是不是错觉,眼下都有更重要的事。
地阶法器!方阳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他从来没有见过地阶法器。不,不要说地阶法器了,他连法器都没见过。
再走不远就到兵甲阁了,他开心的仿佛掉进了米缸的老鼠,那里面可是有数不清的法器的!
方阳将什么剑意完全抛到了脑后,再次化身兔子,蹦蹦跳跳的跑了。
封烨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然而迈步跟上。郝沉紧随其后。
三人都是炼气期,起码表面都是,所以只能步行上山,不像那些筑基了的同门,“嗖嗖嗖”的就从他们头顶飞过去了。
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才终于走到了兵甲阁的所在地。
兵甲阁不比山脚,对人员管理极为严格,闲杂人等连靠近都不能。
但看守兵甲阁的却只有一人,是门内一位上了年纪的执事,跟张执事一样,筑基期,因为自觉进阶无望,而任了这么个闲职混混日子。
在封烨三人上山前,张执事曾介绍过,看守兵甲阁的执事姓郑,跟他是老朋友,郝沉只要亮出自己给的令牌,绝对通行无阻。
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张执事在不该靠谱的事上偏偏很靠谱,郑执事见到郝沉那身外派弟子的穿着,立刻呵斥郝沉止步,然而郝沉将令牌往外一掏,又将前因后果那么一说。
郑执事捋着胡子想了想,转身打开了兵甲阁的大门,冲三人道:“进来吧。”
封烨:“......”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虽然他知道这座表面就是普通建筑的建筑其实并不普通,墙壁上不起眼的地方铭刻着威力强大的防守阵纹,元婴期的修士来了短时间都攻不破。
但对于郑执事这种随随便便就相信郝沉的话并且放其进入的行为,他还是理解不能。
他总感觉自己门派的人对郝沉有些过于热情了,但他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算了,先不管了,赶紧挑个法器赶紧走人,虽然这法器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用,但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封烨想到此,跟在郑执事身后,进入了兵甲阁。
“里面原来是这样啊...”方阳的语气透着股失望,他还以为一进来就会看到摆满地面的法器,哪料想这里面摆的却是一摞摞玉简。
玉简像是书籍一样,被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方阳刚想伸手拿一个看看这玉简上写了什么,就听一声严厉的呵斥响起。
“不准乱碰!”
郑执事瞪了方阳伸出的手一眼,方阳讪讪的缩回了手。
郑执事又扫视了三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封烨身上,询问道:“是你来取地阶法器?”
封烨上前一步,肯定道:“是我。”
郑执事便转身到了靠近门口位置的一张桌子前,拿出了一卷厚重的名册,边翻边道:“我要核实一下你的身份,你叫什么?”
“封烨。”封烨老老实实回道。
“封烨...”郑执事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手里的纸页也不停的翻飞,然后,翻到某一页时,停住了。
他对照着名册上的画像,又瞅了瞅封烨的五官,确认了是同一个人后,刚想给封烨指路,让他去挑法器,就不经意间瞥到了封烨这页名册上的一行小字。
“五灵根?”郑执事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
封烨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五灵根怎么了?郑执事震惊的好像发现了封烨是冒牌货一样。
郑执事并没有发现,但发现了封烨是五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