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粒是个偶像,工作本来就琐碎,时间也不固定。她每到整点都要找借口偷偷去厕所打电话,就连正拍戏也要和导演申请暂停,录节目或者彩排更要时刻看着时间,避免整点时正在台上。

这让她非常不安。

一旦耽误了时间,直到下一次见到覃先生之前,她都会害怕得一直出虚汗。

“她说那段时间很焦虑,像个惊弓之鸟。每天直到夜里十二点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睡也睡不好,每天都比闹钟更早醒,因为八点就要打第一个电话。”

周围的人都不能理解,说你为什么这么不敬业!?别人都好好工作,就你事多,整天这啊那的,你是太阳大家整天围着你转?人一红就飘了吧!

但这种事她也不好和别人说,一来她自己没脸,而来这是金主的**。

如果她先管不住嘴巴,别说现在的资源了,就是想在这行里混个温饱都不行。覃存知非常霸道,以前有个跟过他的小男孩,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直接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蓝粒日日煎熬,就算做得再好,覃存知都能找到理由罚她。

她日子过得好不好,全看覃存知的心情,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只是一个取悦别人的人偶。她不能拥有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一旦偷偷做了什么被发现,就会被覃先生好好“教育”一番。

哈图道:“覃老板不喜欢吃香菜,也不喜欢甜的东西比如奶茶。他要求蓝粒不能碰这些东西。”

有一次蓝粒接了同组演员买的奶茶,当时天太冷了,她没忍住喝了一口。她真的只是喝了一口,周围只有那个送奶茶的演员看到了。

结果覃存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当夜把她从剧组召唤去酒店,弄了一桶奶茶在卫生间灌她,喝不下了就吐出来,吐出来继续喝。

说到这儿哈图也有点不忍:“后来她知道了,身边的助理里总有覃老板的人,专门负责监视她。她一开始还找借口换自己挑的人,没过多久这些人就会背叛,久而久之她也不挑了,变得很怕助理。”

“现在这个也是吗?”顾灼灼诧异:“她不是改跟着钱老板了吗?覃存知还监视她?”

哈图说:“她被吓怕了,坚信这个助理也是覃存知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顾灼灼皱着眉,吃完第二串青椒,手跃跃欲试地在那根j-i翅上摆动。

然后他听到温岳轻轻笑了一声,把j-i翅拿起来,递到他嘴边。

“……”顾灼灼顿时被美色迷得不知今夕何夕,控制体重的想法瞬间飞到九霄云外——温!岳!在!喂!他!

这不是普通的烤j-i翅!这是温岳喂他吃的烤j-i翅!

不吃不是人!

温岳把j-i翅塞进顾灼灼嘴里,拿纸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助理未必是他的人。”

“怎么说?”哈图认真问:“温董认识覃存知?”

“见过几面。”温岳不怎么吃这些,回忆道:“覃家老三,他两个哥哥管家里别的生意。光耀虽然赚钱,但公司已经很成熟了,覃存知也不用太辛苦,只是徇私捧捧喜欢的小艺人,在他家人眼里算不上污点。只是你说的那些传闻我没听过,仅从我的印象出发,那是个非常自负,傲慢的人。”

他喝了一口椰子水,说:“这样的人,很少会关注自己扔掉不要的东西。”

哈图一个正常人,被温岳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弄得不怎么舒服,倒是顾灼灼,若有所思。

撇开他在意却不能说的林建不谈,单说覃存知对蓝粒做过的事,他上辈子确实不知道。

顾灼灼想,说起控制欲这件事,温岳有时候也很有点这个倾向。

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在家烧汤烫了脚,温岳是怎么知道的,那之后还有各种事情,仿佛自己只要出一点小状况,马上就能见到温岳或者接到他的电话。

监控j-i,ng真不是白叫的。

但是顾灼灼不仅不觉得不舒服,还隐隐有点兴奋——人会对谁有控制欲?当然是所有物了!

不然你温岳总不会关注天桥下的乞丐吧?

况且说是变态也不至于,是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控制欲。就连他自己,虽然现在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也很讨厌别人反驳他。

霸总里的灰姑娘,一句忤逆之言就得到霸总的兴趣,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反正温岳就是好!一点也不变态!跟覃存知完全不一样!

哈图总结道:“总之,蓝粒坚信自己现在的助理小张是覃存知的人,时常偷拿她的私人物品,随便进出她的私人空间,她怕了覃存知,不敢反抗,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他。”

“简单。”顾灼灼咽下j-i翅:“不管这个小张是谁的人,身份也只是个助理。抓出来打一顿,看他说不说?”

哈图拍桌:“…………法治社会!”

“总不能给他钱让他说吧,太便宜人渣了……”顾灼灼嫌弃地想到橙子那段录音,说:“那助理都跟别人搞动辄十万的大生意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偷蓝粒的东西在卖啊!指不定就是见蓝粒怕他,才有恃无恐。”

哈图想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东西能卖十万吗?几件内衣,谁买啊?”

“别管谁买了,”顾灼灼不知不觉吃掉了三串j-i翅,摸了摸鼓鼓的胃,羞愧说:“总之把那个小张抓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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