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部分,巫医也是北蛮丹阙曾经七部落的‘神使’,丹阙人认为他们能沟通天地,每次做法都需要婴儿的鲜血——神使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这神肯定是个邪神。这些巫医给他们族人治病的方法也就是摆一堆骷髅壳子,放放血什么的,怪不得北蛮的人都壮实,这要瘦弱一点早就被搞死了。”
“说重点。”沈铠无奈的打断了叶雅。
“重点是巫医还会使用密药呀,听说材料都是草原最北边深不见底的绪勒沟里搞出来的,无比珍贵,只有他们的大君一脉有资格使用。”叶雅兴致勃勃,她一提到这类的东西就犯职业病,“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里面还有三截蝎和鸟妖什么的,我特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
沈铠不觉得很有意思,光是听到有人那妖做药什么的就有些毛骨悚然了,叶雅虽然自己没有丧心病狂,但架不住她看别人丧心病狂……恨不得现在就拉着沈铠奔向大草原去找那丧心病狂。
“殿下,沈兄,你们在这里?”身后马蹄声由远变近,听着再熟悉不过的清朗声音,叶雅调转马头,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兴致勃勃”:“远思哥。”
看的沈铠想翻白眼,低声念叨了一句:“我也比你大,还有血缘关系呢,怎么没听你叫我哥。”
叶雅当他在放屁。
“我远远看到两个人影,果然是你们。”顾逍骑马而来,身形颇为玉树临风。
沈铠是因为伤基本好了,云青月怕他两个多月没去锁沧关前线,身手生疏,所幸让他跟来先松松筋骨。
至于顾逍,是因为他的父亲——定北王。
叶雅闻到一股子r_ou_味:“好香啊,你带了什么来?”
顾逍笑道:“当地特色的烤j-i,我想殿下你们晚上跑出来,现在应该是饿了。”
他递给叶雅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金黄油亮,香气扑鼻的烤j-i,还是温热的,令人食指大动。
顾逍又递给沈铠一包,沈铠一愣,下意识道:“还有我的?”
顾逍道:“自然,怎么了?”
顾世子没什么心机,而沈铠眼睛一转
,看到了叶雅把一只j-i腿撕下来给了小狐狸,眼睛里明晃晃冲他写着“闭嘴”的眼神。
叶雅一手抱狐狸,一手吃j-i,有点分不出手去控制马缰,顾逍自然的的拿过叶雅的马缰替她牵马。
沈铠:……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不过都这么晚了,他是从哪里买到当地特色的啊。
……
姜楼扔了棋子:“不下了。”
云青月正在兴头上,道:“别啊,才七局。”
姜楼差点摔了棋盘,愤愤道:“下七局我输七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是你把我找来下棋的,你就不能让我几盘?”
云青月:“你还知道……行了,我也就围棋象棋能赢你,我这些年行军布阵的经验在这放着呢,你还抱怨什么。”
姜楼:“我不是跟着你打了十年?连陪媳妇的时间都没多少!”
姓叶的丧心病狂,当年把他一个书生诳到军队里给他打杂。
“闭嘴吧,三娃爹。”云青月顺手把油灯挑亮了,“你成个亲了不起啊。”
姜楼脸上一本正经的写满了“与有荣焉”。
姜侯爷七年前终于成功成亲的事,也算是能写进长安八卦榜之太封子榜单里前十了。
他归拢着棋盘,忽然想起顾逍,道:“顾战这些年过的四平八稳啊,听说添了好几个儿子,也不像之前把长子送过来时那样,心急火燎的想把儿子接回去,你这一手是不是有点狠了。”
云青月道:“我还没那么无聊,就想着给这父子俩添点堵——只不过想着顾远思生在这边,对晋北应该很了解,且听谢朗说他文采武艺都为上佳,便把人带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他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姜楼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损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上去捅火炉子:“哎,话说回来,望舒也十七了,你个当爹的不该着急着急她的终身大事?”
“她自己看着来,愿意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反正我女儿有眼光,不会找回来个废物。”隐约听出姜楼的话外之音,云青月眉头都拧起来了。
“有句话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看顾逍这小子就不错啊,不输给当年的你……”
他话还没说完,云青月面无表情的把一颗黑子摁进了棋盘里,一点声都没发出来,棋盘龟裂:“姜重九,你说什么?”
姜楼:“……”寒气之凌冽,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一个小屁孩儿怎么能比得上我?”云青月道。
重点竟然在这里吗?
“是是是,你谁啊,天下fēng_liú三千,你揽月君独占两千八。”姜楼道。
他当年也是一时兴起,和云青月一起跑到江湖里玩过的,奈何不会武功是硬伤,不像云青月那样能混的下去。
过了一会儿,云青月突然叹气道:“八年前的除夕到上元节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望舒,只有当年救她回来的顾逍知道,但这两个人一个字都没和别人说过……”
八年前的除夕,小孩子耐不住宫里冗长的宫宴,云青月便由着望舒和沈铠去外面看除夕不禁夜的灯火长安了——因为知道街头人多拥挤,他还特意多派了些暗卫。
谁知两个孩子还没走上半个时辰,那边暗卫跑回来告诉他,望舒不见了……
他就差把整个长安翻过来找,可哪里都没有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