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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明看着他喝完药,给他找了身外衣就先走了,外衣是衡清门的统一服饰,蓝白道袍,云青月换上竟能看出几分仙气。
感觉自己身上只是疼,伤口已经愈合了,云青月没了顾忌,登上靴子走出了倚剑阁。
十年还不足以对一个仙门造成多大影响,他从前又在这里待过一个来月,不能再轻车熟路了。
他在找予霖,次要就是想把刚才的事找个理由解释一下。
主要的是想再看看人,哪怕再来几巴掌都好……他都十年没听到过予霖叫他的名字了。
路上竟然没多少人,云青月不会迷路,却也没有方向,转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墙角里找到一堆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的:“劳驾……”
谁知刚说了两个字,那帮衡清弟子炸了毛,堪称惊恐的看了他一眼,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像兔子一样刷的就跑没了。
“……”云青月扯了扯自己的脸,“没毁容啊,这什么反应?”
他没了办法,转身再去寻其他的人,谁知还没走远,身后就传来一阵自以为很小声的窃窃私语:
“看!真活了嘿!”
“就说长老绝对不可能让他死的,十年前我就发现端倪了!”
“十年前你还和泥巴呢,竟吹牛,明明是突然感情复燃了。”
“啊,听说是个大将军,是为了长老吗?真是可歌可泣……”
云青月:“……”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生臆想了,“可歌可泣”和“感情复燃”这两个词用的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衡清门这文化教育有点问题啊。
他还没感慨完,抬头远远看到衡清大门,上面的字题着:让我们为了世界和平努力!
……说起来也不能怪这些弟子,毕竟第一根梁就没打对。
漫无目的不是办法,他想着干脆去找知明再问问得了,一转头,却在青石道边的树下看到了予霖。
他负手而立,遥望着云青月,似乎看了有一会儿了,云青月下意识的抬脚就走到了人面前:“予霖,我……”
被那澄澈的目光看着,他竟一时无言。
“先回去,你的伤还不适合到处走动。”予霖没什么多余的神色,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光飞逝,有什么东西被一步跨了过去,看着予霖的背影,云青月忽然意识到现在是阳春三月,是有百花齐放的春天,再美好不过的日子了。
……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床也还是醒过来的那张床。
但很明显不适合让云青月接着躺下装死了,他乖乖的坐到了予霖对面,给人倒好茶递过去,满脸都是“你想让我以身赔罪都行”的神色。
予霖明明是带着“质问”来的,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良久,他把几封书信递给云青月:“锁沧关前线的消息,有辞言传来的,也有你副将给你的。”
云青月一听是锁沧关的事,立刻接了过来,字迹清隽,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关北城写的,大概是姜楼也去锁沧关了,通篇没有一句废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现在的状况。
那天予霖一来,魔界收兵收的十二万分的痛快,当天再没有发生战事,而后几天虽然有小规模的交锋,
却不是和裂缝里的,而是不知道多长时间以前跌跌撞撞跑到人界的一些小魔,听到“家乡”和人类开战了,准备回来帮忙,没成想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谁也没觉得事情到此为止了,那少君又不是个傻子,他要真的弄出这么大动静却没放出一个屁,早就被底下魔推翻了。
冥铠军伤亡超过了四分之三,他带去的兵实力赶不上冥铠,因为去的晚些,伤亡差不多持平,锁沧关塌了一半,结界和城墙法宝全部报废。
倒也还是……能接受的结果。
他翻开最后一页,只看一眼,然后就在予霖疑惑的目光下默默把那页纸撕了——那是姜楼写来骂他傻子的。
“真人怎么看,魔界这次的入侵。”云青月问道。
他真是和十年前有明显的变化了,暂时放下无边风月,抬眼就是个久经沙场的常胜将军。
“你还记得襄阳城时出现的那个红袍少年吗?”予霖反问道。
“记得,和他有关?”
不可能不记得,那是云青月第一次用自己原本的身份去介入战争,结果在他眼前那死小鬼杀了那么多人,他会记一辈子。
“冥冥之中有所关联,具体……还是不明了。”予霖眉宇微皱。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时候,你能感觉到什么,却摸不清也看不全。
云青月没有声音,他抬头,忽然发现云青月放下了战报,单手拄着脸侧,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缱绻”的目光歪头望着他。
看着自己的眼神被发现,云青月也没有避开——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看不见这个人,能多看几眼放在心里也是好的。
“之前多谢真人相救了。”云青月道,“真人……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算准了予霖不会提起方才的事,云青月立时反客为主了。
予霖有些慌张的避开云青月的目光,递给他两个袋子:“飞翎棋,你受伤的时候拿出来的。”
云青月接过袋子,忽然有些奇怪:“真人,你知道它叫什么?”
飞翎棋不是那帮老头子新研发的吗?还在试验阶段,这三对还是云青月硬生生从他们嘴里抠出来的。
予霖点头道:“之前设计的原理,教给知和做的。飞翎棋效果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