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同时一愣。
剑芒散去,大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叶雅眼睛一亮:“爹!义父!”
云青月气的,恨不得狠狠揍她一顿,奈何这是个女儿,只得作罢:“你还知道叫我们!”
叶雅缩缩脖子,躲到顾逍身后去了。
顾逍拱手道:“王爷。”
云青月……更气了。
简成荣连忙迎过来:“越王爷!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云青月:“华山的予霖真人。”
如雷贯耳。
简成荣立马j-i,ng神了,对予霖道:“原来是予霖真人!在下京兆府尹简成荣,失敬了!这里的事还得麻烦真人了!”
予霖道:“不必,死者的亲人呢?我有事要问。”他略一掐算便知了前因后果。
简成荣叫来还勉强清醒着的黄夫人,予霖问道:“昨日死者都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
黄夫人:“啊?这,这……”
有好事者看见事态平息跑了回来,见此情况喊道:“道长,小黄的事有人能说清就怪了,游手好闲的成日四处溜达,一天光见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予霖伸出右手,蓝光从余烬里裹挟着一只正在挣扎的蛊虫飞来——那是予霖特意留下的一只。
云青月见他观察者蛊虫逐渐皱起眉宇,小声问道:“很麻烦吗?”
予霖看了云青月一含了无数种复杂情绪。
“这是长生蛊。”
云青月脸上的血色瞬间全部褪去。
……
最后简成荣把几个人带回府衙仔细询问,总算问出了和小黄接触时间最长,最有可能让人接近他下蛊的,还得是楼里的姑娘。
与此同时,长安城有另外几家人,虽然没有人死,但也在身上发现了虫子,叶雅去长安郊外给病人复诊时,也发现了几家。简成荣第一时间上报给了叶崚,但叶崚是怎么下的命令,云青月就没心情管了。
蛊虫被予霖封印在特殊制造的透明封印石里,一丝一毫都看的分明,云青月坐在桌前死死盯着它,眼睛红的吓人,予霖扳过云青月的肩膀,却什么都没说。
良久,云青月执起予霖的右手贴在额上,闭上眼,多年苦涩化为一声苦笑,他道:“玄英,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听到这东西的消息。”
“不能,再让这东西出现在人间了,”他缓缓道,“绝对不能!”
可无数人追求了那么多年,为之疯狂的长生蛊为何突然出现在长安?
云青月和予霖不知道原因,但毫无疑问那些人都成了养蛊的祭品,就如同曦儿一般。
长生蛊这东西冥冥之中牵连甚广,两人暂时去不了锁沧关了。
……
第二天,姜楼敲开了越王府大门,对着云青月予霖直接道:“陛下命我暗中调查此事,所以我来找帮手。”
言下之意就是“我也不是愿意来打扰你们的,姓叶的你看在那么多年交情份上别记恨我。”
云青月问道:“为什么是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姜楼:“没办法,谁让天下人都对舞阳侯有着绝对的信心呢,坚信舞阳侯什么都会,就如同坚信你越王爷不会打败仗一样。”
三个人坐下来,姜楼拿出张纸:“我可不是白来的,昨天晚上我就把人际关系调查了一下。”他指指写的密密麻麻的右下角:“结论就是:这些人共同的特点都是游手好闲,和天天都得进两遍青楼。”
他看了云青月一眼。
云青月一瞪眼睛:“你看我干嘛?!”
姜楼摸摸鼻子,又看向予霖:“其实我是想说……叶巍可能得借我一下了,予霖真人。”
鉴于因为云青月“业务熟练”这几个字说出来他可能横死当场,姜侯爷把话咽了下去。
姜楼画了几个人当天去处的线,发现几个人都去了一家青楼“紫华轩”——紫华轩是新兴的地方,最近办的很红火,不在云青月的熟练范围内,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些中了蛊的人,究竟是被紫华轩自己的人还是客人下蛊,也不能让衙役上门抓人来审问。
于是剩下个很自然又正常的法子去调查——
作为客人。
当天晚上,很久没敞开了喝次酒,又为了多套点话,云青月是被田忠带人扛回来的。
王府久违的迎回喝多的越王爷,众人一致的把“王爷陪姜侯爷调查是去青楼喝酒”这件事瞒予霖瞒的死死的,又一致自然的把云青月扛回来后,送回了他原本住着现在是予霖住着的房间。
云青月酒力不错,没喝到那么多的程度,内力作用下恢复的也快,自己一个人站住没问题,然而刚敲开门,他跟醉死了一样往予霖身上一倒,轻声唤道:“玄英……”
予霖被扑了个满怀,一股清冽的酒气覆盖了云青月身上原本的气息,底下似乎还有股脂粉气,几乎要压过酒气了。
云青月抱着人道:“姜楼明天指不定又有什么馊主意,明天予霖你可得救我。”
予霖抱着云青月的手指尖泛白,他把云青月带进屋里让他坐在床上,道:“你睡吧,我出去了。”
云青月一个激灵起身拉住人:“去哪?”
予霖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