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完法这位老道长便悄然走了,没要一分金银珠宝。
几个大善人聚在一起一合计,除了给附近的道观仙门捐了些钱,又出资建了好几座只讲仙侠的说书楼,以此来宣扬那位道长的功绩。原本只讲治水之事,后来为了赚钱,拓展成了仙侠类的,又因为这里的说书先生长年只讲一种,反而越讲越j-i,ng彩,渐渐地影响下其他的说书楼也都给改了,从此便形成了来檀州必听仙侠说书的风俗。
不过有一个问题,为了招揽客人,不同说书楼里的一个故事的版本就没有一样的,但来这里的客人也没有说闲得无聊去跟你理论谁也不知道真相的故事,只找一家坐下来,再来上一壶檀州人拿来当水喝的冰镇淡酒,在这六月天里别提多爽快了。
“这位爷,实在对不住。”伙计站在门口堆着笑脸对面前的中年人打哈哈,“里面实在是没有位置了,今天我们讲的是《晋北斩魔录》,人简直要把棚顶也掀翻,要不我给您来壶冰酒您先在门口等会?一有位置了我立刻来叫您。”
“不用了,我找人,我自己进去。”挥挥手打发了伙计,何图嵩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叹了口气,他是真拿那个家伙没办法,竟然把谈事的地方弄到说书楼来了,可怜他基本不会什么武功,这不得挤吐了。
下定决心往里一撞,却没挤几下便豁然开朗,抬头看了看,发现只是他面前这一处没什么人,待到看到那处闲闲坐着的白衣人影时,瞬间就明白了,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白衣人身边那空着的另一把椅子上,拿起酒壶就灌。
“慢点慢点,这好好的一壶酒,让你喝的如牛饮。”白衣人睁开双目,看着眼前的老友无奈的说道。
他的眼睛居然是有如祖母绿般的颜色,不知是不是祖上带着西域血统,眼中带着三分慵懒,却仿佛有什么莫名的吸引力般让人无法移开。
确实也无法移开,现在这座说书楼中,除了说书先生以外,被看的最多的人就是他,最多的是偷偷看他的姑娘的目光,而白衣人眼神偶尔扫过便会朝着她们淡淡一笑,让几个姑娘纷纷脸红。
他眉目英俊,带着一股浪子般的潇洒不羁,倒是掩盖了眼中的慵懒,肤色较之常人白了几分,一身白衣更是一尘不染,将他整个人都与这纷扰的说书楼隔开了一般,修长的手指中有把折扇,轻轻在腿上一点一点,让人莫名觉得他不是身处这嘈杂的说书楼,而是优雅的音坊,听着歌女弹出的美妙琴音。
何图嵩看着就想翻白眼,他敲敲桌子提醒朋友收回目光:“悠着点吧,我真不明白你这种基本把‘我很fēng_liú’刺在脸上的人,哪里吸引那么多目光。我可是找你有事要谈,你倒好,给我弄到这来了,你不是没来过檀州吗?!”
再怎么也不得不佩服白衣男人的眼光,一下就挑中了檀州最好也是最挤的说书楼——如果他不是吃饱了撑的挨个找了半天。
所幸习武之人耳目都灵通,他也不用扯着嗓子喊怕他听不到。
白衣人挑挑眉:“我天赋异禀。”
何图嵩磨牙:“行啊,下次你再天赋异禀,我就直接大喊云青月在这怎么样?”
他声音压低了些,没办法,玩笑归玩笑,若真叫他人听见了当下倘若就要炸锅了。
号称轻功独步天下的“揽月君”云青月。
云青月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可谓是声名赫赫,他人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成名已久,十七岁时便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了朝商王府御赐的“锦兰图”名扬江湖,从未失过手,官府都拿他从没办法,这么多年悬赏榜单根本没人摘过,索性都不贴了。
但几日前还显示云青月出现在晋北,谁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快到了檀州的。
何图嵩今日到底是来求助他的,这句说完也不再和他扯:“老兄,静远村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静远村?那个说闹妖怪的村子?”云青月想了想,“这种需要修真界的人考虑的事情,我只听了个大概,而且这些事大多也都是捕风捉影……怎么,是真的?”
何图嵩点点头,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真的,中午时附近仙门的人已经到了。”
云青月有些听明白了:“你不会是想让我去那里吧?喂妖怪?清醒点啊老何,虽然我号称轻功第一,但那只是在人类的范畴里啊。”
他倒是极有自知之明又惜命。
“没办法,我媳妇的二舅住那,她说我要是不想想办法,她就要抱着孩子回娘家待着——没要你真进去!帮我去打探打探情况……你也知道那些修仙的没几个会和凡人多说话!也只有你这副模样的,他们可能会多搭理搭理。”何图嵩见状不妙连忙开始捧云青月。
“所以我才不想成亲啊。”云青月摇头叹气,“不过你最后一句说的没错说的倒是没错。”
“兄弟你答应了?放心,我必定把好酒备足了等你回来!”
江湖众人皆知,云青月有三好:美酒美宝美人。
云青月:“我听说你最近刚进了个不错的玩样。”
“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给还是不给?”
“好好好!给!我给就是了!j,i,an商!”
“多谢夸奖,我小舅教的……”
他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台上的老先生醒木一扣,吟道:
“十国乱世十万骨,凌开血祸天下乱。
若无三仙历死劫,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