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力翻涌造成了伤势,一道鲜血缓缓顺着蓝衣仙人的眼角流下,将那张清冷的脸上平添几分艳色。
玄英愣了愣,回过神来咬咬牙,当机立断的一掌击昏了予霖。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予霖果然非常不对劲,否则他怎么可能连玄烟这样的一击都躲不过。
他们只顾着他的灵力问题,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玄烟注意到予霖腰间的那块玉佩自“君”字开始,裂缝延伸,几乎要裂成两半了。
玄烟只知道这块玉佩是从那次锁沧关见面的时候,予霖就随身佩戴着的,玉佩上面还刻着那样的两句话,仔细想想,是谁给予霖的再明显不过。
青月玉佩本身就是万里挑一的顶级玉质,原本是作为祭天礼器的,后来被某一代叶姓皇帝赐予了修禅寺。修禅寺历任方丈无数高僧都曾为这块玉佩开过光,辗转那么多年,若不是玉上被施了扼制它生出器灵的咒,早就能化形了。
它曾被慧渡方丈赠予自己最信任的弟子许世安,妻子死后,许世安将它留给了许宁,后来又曾被许宁赠予清颜,最后兜兜转转,随着失意的去尘回到了修禅寺。
十几年后,仿若又是一个轮回,它被云青月赠予了予霖。
完整的玉可避邪,玉碎就变成召邪的邪物了,不可再佩戴,此等灵玉损毁,玄烟还心疼了一阵。
却没想到,叶雅拿去没多时便修好了,和未曾损坏的时候一模一样。
“玄烟真人谬赞了。”叶雅很有礼貌的笑了笑,但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玄烟知道这孩子在担心什么,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什么。
他默默接过玉佩,随口问道:“龙王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
“呼啦啦”一阵声响,躲在不远处树上的几只鸟雀逃一般的飞走了,叶雅和玄烟走到那边,看到了抱着长戟立在树下的孽龙敖影,他正骂骂咧咧的拍掉从树梢砸到他身上的落雪。
“……它们唧唧喳喳的实在烦人,我才赶走它们的。”孽龙见到两人好奇的目光,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小声嘟囔了一句,“才不是因为我吵不过它们……”
玄烟、叶雅:“……”
从予霖回到华山开始,敖影就一直处在倚剑阁外守着,一步未曾离开,要么百无聊赖的舞戟,要么爬树上去睡觉,门神都快告他抢活了。
对于敖影来说,他已经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朋友,要是挚友的师尊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他洗洗去死好了。
但奇怪的是,敖影的行踪早就暴露给龙族了,到现在为止却还没有龙来擒他,搞得敖影磨利的长戟都用不上,心中十分憋闷,心想要不完事他自己回去负荆请罪得了,省的成天提心吊胆的。
雪花飘落到龙王的龙角上,惹得他不耐的甩了甩头。
玄烟心道:“我这发愁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学学龙王,没心没肺的。”
他一扬秀美的眉宇,决定去问问宁睿有没有回到长白,别又“走丢”了。
“……真人!玄烟真人!”知明飞快的跑了过来,神色焦急,边跑边喊道,“您在这里啊!咦,师妹也在?正好!”
还没等知明刹住脚步,玄烟忙道:“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这些天事务繁多,玄烟几乎是头一次体验到了予霖曾经忙到了什么地步,他有点神经紧张。
没办法,锁沧关战场上的硝烟还未全散,孤魂流连于世间,何敢不殚j-i,ng竭虑。
“不是啊,玄烟真人,是好事啊!”知明道,“是青月叔……青月叔回来了!”
敖影瞪大双眼,叶雅一把抓住知明:“我爹在哪?!”
玄烟和叶雅赶到锁沧关的时候,云青月正坐在屋中椅子上和沈铠说着什么,他没注意到两人,待沈铠看向他们,回过神来已经被叶雅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
“哎呦,悠着点,砸死你爹了。”云青月笑着接住女儿,“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小公主了?别哭别哭,我在这呢,我回来了。”
“谁哭了!”叶雅看到他身上还缠着些绷带,忙直起身,气鼓鼓的道,“你还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我要担心死了啊!臭老爹,再有下次我和你没完啊!”
云青月赶忙顺毛:“好啦,爹的错,对不起啦。”
见到真的是个完完整整的云青月,玄烟松了口气:“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
事了。”
云青月:“……其实是差点就出事了。”
叶雅扭头对沈铠道:“大刀,我爹怎么回来的?”
“别叫我大刀,”沈铠瞪了她一眼,道,“薛六给带回来的,他们巡逻的时候发现巍叔的。”
云青月道:“是得谢谢那几个孩子,赶巧我出来的地方虽然还算锁沧关,但就是那么偏,他们巡逻的时候要是偷懒一点,没往那边走,恐怕我得躺上几个时辰才能有力气爬回锁沧关。”
叶雅:“爹,你和义父,你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你们去哪了?为什么你回来的这么晚?”
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云青月笑了笑,道:“说来话长。”
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此间之中,云青月本以为他死定了。
他受的伤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魔君并没有放水,刀刀皆致命,能用那种状态送走予霖,都算他运气好,撑住了,其实他的里衣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一下子深刻的探讨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