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道:“行吧。”

宋颂弃去过分显眼的骏马,抬步融入热闹的街上,一边悄悄观察周围的人,一边尽量迅速的穿越过去。

纪瀛跟在他身边,也在留意一侧的人,低声道:“你觉得这里有异常?”

宋颂道:“只是猜测。”

但很奇怪,王府的火现在还在烧着,可厉霄却还不见踪影,宋颂只能推测,他是被什么人给缠住了。

远离了热闹的人群,宋颂立刻冲着东卫营跑去,纪瀛皱了皱眉,继续打着哆嗦跟在他身边,道:“你跑慢一些,要小心孩子。”

这话一出,宋颂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一瞬,但紧接着,对于厉霄的担心就再次让他加快了脚步,出了热闹的永春街,再往前走一段路,拐弯便能看到东卫营,但就在这时,却又窜出来了几个黑衣人,纪瀛大吃一惊,一边拉着他躲,一边轻飘飘的移动脚步,他弱柳扶风似的飘着,轻功了得,但武功造诣显然不深。

两人很快被逼得后退,眼看着就要退无可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一个人影提着一把沾血的长刀,带着风暴一般的凛冽杀气,目光死死盯着王府着火的方向,一路行来。

“殿下!!”

尽管夜深,他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但从他骑马的姿势,宋颂已经将其认了出来。

他站在永春街头,见到马上那人飞身而起,如狼似虎的朝他扑了过来。

宋颂站着没动,心因为和厉霄的距离渐渐接近而安稳了下来,他松了口气,胳膊又被纪瀛拉了一下,但擦过耳边的长刀还是让他脖子一凉,他顺势侧身,眼角余光看到厉霄身影加速,长刀高扬,殷红的鲜血泼墨一般ji-an上雪白的披风。

他心跳快如擂鼓,大脑一阵阵的发闷,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有些s-hi漉漉的,他有些懵,心想莫不是要死了。

“颂儿!”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脖子,厉霄目眦欲裂:“颂儿,你怎么样?”

“我……”宋颂刚想说话,纪瀛就道:“擦破了皮,不成大碍,你别捂了,再用力点他动脉真要被你按断了。”

厉霄立刻松手,宋颂也有些尴尬,厉霄取出绢帕给他按在脖子上,反复跟他确认:“怎么样,疼不疼?”

宋颂摇头,纪瀛在一边翻白眼,道:“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疼。”

厉霄没有理他,他伸手摸宋颂的脑袋,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担心您。”

方才那个状态的厉霄如果不是恰好看到宋颂,一旦入了永春街,只怕要杀出一条血路。

“你呢?”宋颂上下打量他,担忧道:“你有没有伤到?”

“未曾。”

宋颂彻底的把心放了下来,放松的一笑,然后身子一软,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王府,脖子上的伤口也有细心的处理过,只是腹部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屋内没有人,连厉霄都不在,他重新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手掌按在腹部,一下下的轻抚。

厚重的帘子忽然被人掀起,厉霄走了进来,宋颂张开眼睛,他道:“醒了?身子怎么样?”

宋颂想说很好,但腹部的冰凉坠痛却叫他的笑容不太自然,昨夜经历的一切重新涌上心头,他的眼圈微微发红:“我……肚子疼。”

厉霄立刻出去喊纪瀛,过了一会儿,却来了个太医,给宋颂诊后,道:“是有些动了胎气,下官开几幅方子,接下来要好好休养才行。”

宋颂有些不知所措:“动,动胎气……会怎么样?”

“只要王妃好好休养,无碍的。”老太医十分慈祥,安抚了宋颂之后写下方子,厉霄命人送他离开,然后拿着药方递给齐管家:“你亲自盯着熬药。”

齐管家赶紧去办,厉霄坐在他身边,温暖的手掌从被子里伸进去按住他的腹部,道:“这样可好些?”

腹部暖融融的,宋颂点了点头,问道:“白岩怎么样?”

“他受了点伤,昨晚纪瀛给看过了,没有大碍。”

“纪瀛怎么了?”

“他发烧了。”厉霄道:“他身有寒毒,极为怕冷,昨日晚间突然着火,起来的急,就冻着了。”

宋颂放下心,手覆在厉霄的手背上,问道:“昨天到底怎么回事,殿下可有头绪?”

“很奇怪。”厉霄道:“昨日东卫营大火,永春街热闹依旧,灯火通明,十分蹊跷。”

往日遇到点儿事情变龟缩起来的平民百姓,昨天永春街来回那么多官兵,却还十分安逸,确实很奇怪。

宋颂立刻将自己的推测跟他说了:“会不会又是皇后?上回天子塔她就想让你杀人,这次看上去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父皇盯上了她,她现在没有时间策划这些,何况,昨日我未能及时赶回王府,是因为东卫营走水的时候,有人趁乱杀了付昭,当时东卫营大乱,有人怀疑是我杀的,我一时没能脱身。”

当时付昭换了皇后给秦枝荷的牌子,害秦宁丢了官职,也让皇后骑虎难下,所以这次杀付昭的人应当是皇后。

而如果皇后真的费尽心机想让厉霄在永春街大开杀戒,就不会趁乱要付昭的命了,因为她得保证厉霄顺畅无比的走进永春大街。

“所以,昨天东卫营失火、王府着火、还有我被刺杀……另有别人?而皇后可能只是在东卫营走水之后,才临时派人出手杀付昭?”

“正是。”

“那这么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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