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瀚自是听出这都是他那几个同僚,不由面露无奈,高声回道:“知道了,就来。”
窗外的人这才满意地离去,江成瀚转回身有些歉意地对颜静书道:“抱歉,让你受惊了。他们是我的朋友,都是些粗人,不大懂什么规矩,但人不坏,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江成瀚的这几个朋友颜静书也是都知道并且了解的,都是江成瀚过命的兄弟,虽无血缘,却不比亲兄弟差什么,前世还曾帮过他的忙,他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喜或不满的。
当即便笑着对江成瀚道:“我知道,没关系的,我没事。”又道:“他们都在等你,你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颜静书如此理解体贴,江成瀚心中微动,面上也露出笑容来,温声道:“没关系,让他们多等一会儿也无妨。你饿不饿,我让厨房里做了几样小食,一直热着,可要吃些?”
颜静书只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直到现在都滴水未进,也的确是有些饿了,闻言便脸颊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江成瀚笑笑,随后便走到门口,让守在门口的两个将军府拨过来帮忙的丫鬟去厨房取吃食来。
听到前头好似又叫嚷了起来,江成瀚怕他们再来闹,便回到内室对颜静书道:“今日辛苦你了,想是也累了,我去前头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吃过东西先歇了就是,不必等我。”
那几个家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想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如今天色已经不早,自是不好让颜静书苦等自己。
颜静书眨了眨眼,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微微笑着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江成瀚点点头,只当颜静书应了,这才转身离开新房去了前院里。
丝毫不出他所料,他一来,就被同僚几个给围住了,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灌他的酒。他虽酒量不错,但那几个也不差,如今一对四起来,时间久了也是有些快扛不住了。
好在寇世均也在场,怕他们闹得太过,再耽误了江成瀚的洞房花烛夜,便将人拦了下来,江成瀚这才得了救。但饶是如此,这顿喜酒也喝了将近一个时辰。
寇世均带着人将几个喝得烂醉的属下带回了将军府,江成瀚倒是还好,虽也有些醉意,但却比喝得站都站不住抱着马腿当媳妇使劲亲的同僚要好很多,还能亲自送了寇世均等人出门,又吩咐下人将宴席上的残羹冷炙收拾了,自己则去了打了两桶水,打算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酒气,免得再熏着了颜静书。
衣服都放在新房的卧室里,如今虽已是仲秋,夜里寒凉,但江成瀚身子强健火气壮,此时又喝了不少酒,正是燥热难耐的时候,是以洗完了澡,连外衣都没穿,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就直接回了卧房里。
待进了内室,却发现颜静书并没有入睡,只褪去了喜服和凤冠,穿着一身轻便舒适的青色常服,鸦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手执笔一手执卷,专注地书写着什么,不由一愣,道:“你还没睡啊?”
“你回来了——”
听到江成瀚进屋的声音,颜静书这才抬起头,先是一笑,等看清了江成瀚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道:“怎么穿的这样少,也不怕着凉。”
说着他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下了炕就朝床边的衣柜走去,又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灶上把热着的醒酒汤取来。”
没想到一回来就被训了一句,但知道颜静书是关心自己,江成瀚自不会放在心上,只笑了笑,道:“我没事,今日喝多了些,这样穿也凉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