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读到秋瑀宸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下的委屈,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今天已经说过很多遍对不起,他一向不是个习惯道歉的人,只是在秋瑀宸面前,这三个字几乎变成了日常用语。正想着怎样不着痕迹的表达自己的歉意,却听到秋瑀宸好整以暇的声音。
“去你该去的地方。”
“是,教练。”沈默实在佩服秋瑀宸,翻脸比翻书还快。
沈默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惩戒室,关于这个房间的记忆都不太美好。看着手提袋中的藤条和负手而立的秋瑀宸,沈默实在是没办法强迫自己像电影中受罚的人一样双手捧着刑具,说一些xx知错了,请您责罚之类的话。但秋瑀宸迟迟不肯指示受罚的姿势,他也不能只这样耗着。
秋瑀宸仿佛故意捉弄他一般,只是冷眼看着他对着藤条发呆。沈默自暴自弃般将藤条抽出来放在桌上,走向经常用来反省的墙角。
秋瑀宸看着那个单薄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墙角,不禁轻轻摇头。他知道即使受罚沈默也有属于自己的底线,他并不想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将沈默变成个毫无原则的人,但是,他却觉得现在一再妥协着的是自己。想起言寓荆的倔强和不知好歹,简直同沈默如出一辙,他无声的笑笑,曾经的自己不也是一样,要多少鲜血和眼泪,才能学会用一种不会伤害自己的方式生活。熳汐哥用全部的信仰和幸福学会了妥协,自己呢,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受?
改变不能接受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前者是那样困难的简单着,后者是那样简单的困难着。执着已经退化成一种习惯,那些被讴歌和赞颂过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
“褪下裤子,双手撑墙。20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