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招手叫乔熳汐过来坐下,喂了他一口蛋糕才道:“一尝就知道是文禹落的风格,你这张嘴这么刁,恨不得一口下去将全天下的味道都尝遍了,除了他,谁舍得这么花功夫。瑀宸做西点可是一点天赋都没有,这个,恐怕是从前,你和文禹落的闺房之乐吧。”说着还望着秋瑀宸笑了笑,“三天,能学成这样也不容易了。”
秋瑀宸垂下头,“瑀宸不孝,只是希望能略赎——”
正说到这里就被骊歌打断,“得了,你说的难过我听的也别扭,过来坐下吧。”
秋瑀宸蹭到骊歌另一边坐下,看到乔熳汐向他打眼色,只是端起了托盘,可是撒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乔熳汐笑着对骊歌道:“妈,瑀宸学得慢,做这个花了不少功夫呢,您再尝尝嘛。”
骊歌看了看秋瑀宸,“先放下吧,挺好吃的,怕不小心吃太快了不好看。”
秋瑀宸小心翼翼的将托盘放回桌上,只是手中刚一空就又是一紧,餐刀已经被骊歌送到他手中,骊歌握着他手腕带着他用餐刀将作为点缀的j-i,ng致的小芒果用熟练的刀法切成了同样大小的五角星形,而将分出来的细小的果r_ou_又轻轻用餐刀挑在蛋糕上,冲着秋瑀宸笑了笑,“漂亮吧。”
秋瑀宸点了点头,骊歌接着道:“明白了吗?”
秋瑀宸知道骊歌是从他刚才切蛋糕的动作中看出了他刀法的弱点,因此才指点他。他用枪用惯了,刀法自然就差些,好在他领悟力极强,骊歌只轻轻一带,他便找到了诀窍。因着食指经常扣动扳机的原因,着力总是太硬,因此用刀不够圆润自如,秋瑀宸又轻轻在空中划了两次,细细体味了一番,才放下餐刀来。
乔熳汐笑着对骊歌道,“难得妈今天竟有兴趣指点他,可还要看看别的功夫。”
骊歌笑望着乔熳汐,“你的功夫也就勉强能入眼,他的,小孩子玩玩就是了,不必太认真。”
秋瑀宸的脸迅速红起来,只是站起身望着骊歌,“母亲,瑀宸想学。”
骊歌却正色道:“走这条路的倘若不用脑子,功夫再好也不过是替人卖命罢了,这些年,你哥悉心调教你,想来这道理你也该明白了。”说着就拉他坐下,柔声道:“你本来资质不错,是我耽误的你,你父亲倒是希望你用心去学,可我总是不忍心要你受那份苦,再说了,功夫硬又能怎么样,重要的,是这儿。”说着就指着他的心。
秋瑀宸握紧了骊歌的手,“母亲,瑀宸是真的想学。”
骊歌的心轻轻颤了一下,这恐怕是十七年来秋瑀宸第一次撒娇吧,她拉着秋瑀宸在腿上躺下,轻轻摸着他头发,“傻孩子,要学真正的功夫,流多少汗都是没用的,可是,这样的身份,去流血,值得吗?”
秋瑀宸从来都知道骊歌对她的疼惜,可是,他怕那种浓烈到毁灭的爱,只有这一次,他的脸贴着骊歌身子,这样的带着温度的亲近只有梦里才可能有,尽管,摆出拒绝姿态的一直是他,可他又何尝不是企盼着一个正常的同别人一样的母亲,骊歌伸手轻轻拍着他后背,十七年后,他才能真正感受到这份属于母亲的独有的温柔,他正试图说服自己,这个高高在上掌握着无数人生杀予夺大权的人毁灭一切,为的也只是要保他周全而已。
秋瑀宸从来不相信,人间也有这么凄惨的景象,他看着乔熳汐一脸淡然的表情,几乎不相信这个哥哥就是一刻前陪他一起在母亲面前承欢的那个人。沈默血r_ou_模糊的身体被吊在刑架上,仅仅挥鞭的人就有四个,一鞭过去,沈默的身体被打的荡到另一头,另一边的人马上再用鞭子将他抽回来,刑堂里静的出奇,就只能听到皮鞭抽打的声音。乔熳汐在木椅上坐下,掌刑的人忙上前禀报,“魁首,他又晕过去了。”
乔熳汐只是淡淡道:“老规矩,弄醒他,不许用水。”
掌刑的人应了声是就去拿电击木奉,秋瑀宸早已冲到了刑架前,沈默看起来脆弱极了,全身都是结起而又被皮鞭揭起的血痂,鞭痕更是不计其数,隐隐的鞭痕下还能看出板子的痕迹,手被吊在刑架上,手腕早已被磨出了血,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大概是很久没有喝过水的缘故。
乔熳汐看到秋瑀宸挡在那里无法施刑,轻声道:“不想让他再挨24下的话,就马上过来。”
秋瑀宸狠狠的咬着嘴唇,可是电击木奉发出的声音却让他连身体都颤的站不稳,大概是被电过很久,沈默挨了好几下才醒过来,第一句话却是几乎听不清的喑哑的嗓音,“我,不,跪,打——打死,也不跪。”
秋瑀宸哪里还迈得动步子,冲回去紧紧抱着沈默,“小默,对不起。”
沈默先是惨叫了一声,秋瑀宸恨不得砍断自己的手,他现在全身是伤,哪里能抱得这么紧,沈默却以为是幻觉,口中还是兀自念着打死也不跪,可是大概实在是嗓子干的厉害,后来就只能看到动嘴,听不出他念的是什么。
乔熳汐只是打了个手势,秋瑀宸就已经被四面站着的人拖到了一边,秋瑀宸发狠打倒了两个,乔熳汐轻声道:“两轮。”
秋瑀宸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定定的站着,皮鞭抽地有规律极了,沈默却连呻吟都发不出,秋瑀宸看着新落上去的鞭痕,每一鞭都比抽在自己身上还痛,指甲已扎进r_ou_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秋瑀宸冲到乔熳汐面前,短短的几步路,竟摔了一跤,甚至都不及站起